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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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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芝锐哇了声,说:“你是王垠丘吗,这么温柔。”

王垠丘没讲话,端起自己的杯子又跟她碰了碰。那天王垠丘感觉自己也喝多了,那瓶红酒的后劲很大。他没头没脑地和王芝锐坦白了,跟他结婚的人就是齐满米,穿了裙子假扮的。现在齐满米已经从他那里搬出去了。王垠丘眼神涣散地看着电视画面,说:“我上次亲了他。”

王芝锐转头看他。王垠丘说:“我看到他,我,反正不是看弟弟那种感觉。跟他肢体接触会觉得很开心。很想他,每天想他。他搬出去之后,也犯病似地每天去找他”

王垠丘忽然哽咽了。他说:“我知道自己不正常,很怕吓到他。但是控制不住。”

王芝锐把腿缩回来,抱住膝盖,问他:“哪里不正常。”

王垠丘转头看着她说:“我亲他啊,我看到他就想齐满米是男的。”

王芝锐说:“对啊,齐满米是男人,又不是其他动物。你想亲他怎么了。”

王垠丘被她问愣住了。

那天晚上,王芝锐告诉王垠丘,或许就有一类人会喜欢同性别的人。他刚好就是。她告诉王垠丘首先那肯定不是精神疾病。她在美国也有一起念书的朋友是男同性恋者,现在和男朋友同居在一起。王芝锐拍拍王垠丘说:“应该恭喜你找到自己的性向才对。”她碰了碰哥哥的酒杯。

第二天齐满米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和王垠丘一起躺在被窝里。王芝锐另外去开了间房。因为被子里太过温暖,齐满米特别不想起床。他伸开手搂住王垠丘,把脸埋在王垠丘怀里又闭起了眼睛。

他们睡到快中午才起。王垠丘带着齐满米直接去了包装集市。齐满米跳下车的时候,王垠丘问他:“晚上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

齐满米张了张嘴,犹豫半天说:“不用了,我回招待所。”

王垠丘忽然有点慌,问他:“你攒够五百块了吗?”

齐满米掰指头算了算,说:“好像还没,怎么了?”

王垠丘问:“那你急着回招待所干嘛?”

齐满米说:“昨天没写拼音作业,我今天一定要补完。”他握拳给自己打气。王垠丘半舒了口气,敲了下他的头说:“过两天你去高考得了。记得考我们轻工学院。”齐满米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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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晚上,林巧儿有点不太记得是周几。不上班就会这样,失去规律的时序。她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她现在已经有明显的胎动了。有一个小肉球在她的身体里踹小脚。

齐满米推门进来的时候,林巧儿转头朝他笑。

齐满米在她床边坐下,问她:“我可以听听吗?”林巧儿点头。

齐满米认真地听了很久。他问林巧儿:“真的明年春天就会有一个宝宝从这里出来了吗?”

林巧儿说:“对啊,一个像小兔子一样可爱的宝宝。”

齐满米陪她聊了许久的天。他拉拉林巧儿的手,说:“姐姐,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在火车站看到我,我不知道现在自己在做什么。”

夜晚如水。老乔打好热水进病房的时候,齐满米已经站起身要走了。老乔叫着:“满米跟不跟我去吃点宵夜啊,馋死林巧儿。”

齐满米摇摇头。他说他回招待所还有事做。

那天晚上,王垠丘在春晓苑待了会儿,心里老想起齐满米。感觉是王芝锐那番话之后,王垠丘放开了自己身体里所有阀门,任想着齐满米的心思淌满了五脏六腑。他又穿起外套出了门,打算去招待所看一眼齐满米。

王垠丘在路上又买了一串糖葫芦,就那么单手举着糖葫芦骑着车过去。他跑上招待所二楼。服务台上的老板娘拦了他一下,问他找谁。王垠丘说:“找住304的齐满米。”

老板娘打了个哈欠,说:“他退房了。”

王垠丘愣了下,问:“什么?”

老板娘说:“他退房了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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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卡悬念,晚点会加更一章。

蜜月(九)

齐满米蹲在公共厨房里,看着蒸红薯的水汽攀上墙面,覆在窗格上。跟他一起在表演团工作的姐姐储圆圆叫了他一声。齐满米站起来帮她切土豆片。厨房间里温暖的水蒸汽好像熨斗熨过心里毛毛躁躁的褶皱。

齐满米在储圆圆那里吃了一顿晚餐。储圆圆和奶奶住在一间筒子楼里。小屋中间摆一张折叠餐桌,空气里有奶奶的正骨水混着其他药材的气味。

齐满米是不满招待所突然通知他涨价,然后和老板娘在二楼服务台边疙疙瘩瘩地争辩了许久。老板娘懒得理他,靠着一尊关公像,抱胸说:“爱住不住。”

齐满米揪着自己的两只手,在原地站了会儿,还是决定把东西收拾下搬出去。他走到婚庆公司附近碰到来拿落下的东西的储圆圆,然后就跟着她回了家。

齐满米端着自己那碗红薯粥听储圆圆和奶奶用本地方言讲话。他们背后是张上下两层的铁架床,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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