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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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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模模糊糊,愤怒夹杂着想哭的闷痛挤在胸口,浑身一阵发烫,一阵寒冷,又伴着难忍的疼痛。

我不断翻身来改变四肢的位置,因为它们麻木又酸胀。

真该死!简直无法让人睡个安稳觉!

昏暗的灯光从半睁半闭的眼睑中透进,刚好能让人看清天花板上熟悉的花纹。

我盯了无数分钟的花纹!

又回来了吗?

不,我得离开这儿!

无论待在哪儿,只要不是这儿!

我用垂在床一侧的腿撑起脊椎,进而撑起头,双臂酸软无力,简直像只身一人建好了胡佛大坝。

怎么着也不能建这个大坝,那些厚脸皮的竟然把这个刚刚牺牲了二百人的大坝立即改成了胡佛的名字!

脑子仍旧忙碌着,搅和着各种各样的画面……

我被折断的琴,我使劲儿抽打罪魁祸首却没办法下手杀了他,我紧紧攥着棕色软皮革包裹着的、装满了碎片的盒子一头扎进树林,只想被其中的野兽吞食。

那是父亲做的最好的一把。

至少他是那样说的。

我半眯着眼睛,盯了阵床边柜子上的盒子,顺手将它一点点拽过来,用力揽在胸口,却因为承受不住这点重量一下跪在地上。

小腿刺痛,膝盖刺痛,让人几乎疼出了眼泪。

干燥的手掌抓着我的手臂,一下将我提回床上,它们甚至还不罢休似的企图掰开我的手指好抢走我怀里的盒子。

真该死!

后脑被托起,清凉的液体流进嘴唇,我用力甩头,小腿误撞到一个地方,剧痛难忍。

我疼得一阵阵发抖,侧身瑟缩着。

“s it!”一个沉重的声音恶狠狠响在我耳边,紧接着那些温热的抢劫犯又开始掰我的手指。

“shh…”

眼皮越来越沉重,我随着紧贴在耳边安抚的声音渐渐放弃挣扎,任由那些温热的罪犯将我翻过来翻过去。

酒精味弥漫,小腿一阵阵刺痛,我只下意识往上缩了缩,无果后便放弃了挣扎。

梦中带了海风的咸湿。

我坐在一个男人的肩膀上,看着雪白的浪花一遍遍冲刷金黄的海滩,把那些刚刚被晒干的、滚烫的细沙不厌其烦的再浸湿,一遍又一遍。

然后转到那张强奸犯的脸。

有着浓密毛发的四肢,紧贴着我的皮肤……

和事后自己因为就近抽了皮带做惩罚工具的无比怨恨,因为那使他的裤子几乎滑到胯骨下,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的三角裤……

以及里面紧裹着的、逐渐撑起的私密部位的形状……

他蹭着肩膀哼叫着,丝毫不忸怩……

梦境从模糊到清醒,当发现自己正下意识蹭着双腿后我急忙睁开眼。

身下的黏腻让人有一种罪恶感,我抿了抿嘴唇,发现上面的皮肤早就干裂了。

口渴得难受,全身没有一丝力气,甚至无法支撑抬起手指的动作。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酒味,像笼罩着的雾,而一阵阵清亮的声音却冲破它的边际线,成功流淌着划过我的耳廓。

我用力撑起上半身,发现他靠墙坐在地上,正对床尾,肩上夹着把琴,左手无名指熟练的拨弦调音。

那双灰眼珠直直盯了我一会儿,又垂下眼,将手中反射着棕色光线的漂亮东西放进我那棕色的皮质盒子里。

心脏越跳越快,鼻子发酸,几乎让人落泪。

那是我的吗?

看起来是的。

不,那就是我的!那琴头上有我熟悉的花纹!

那是为我做的花纹!

我似乎又被囚禁了。

说囚禁也不对,现在更像是软禁------手脚不再被锁着,有了充分的自由,我甚至被允许出入这里的任何一个房间,而我的宝贝就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反射着古朴的光,散发着好闻的松香味儿。

虽然还在那个房间,但不得不承认摆放家具跟没有家具的差别还是很大的,睁眼的那一刻,我甚至误以为自己只是在吊顶相同的另一个地方。

他把所有的摆设全都移回来了,墙上死死钉着铁扣环的地方也奇迹般地重新变得洁白平整,仿佛之前所有一切只是一场梦。

我从床沿轻手轻脚滑下,脚掌从贴着地毯到贴着木地板,一瘸一拐的走出房间。

巡视一遍,发现整个房子都没他影子。

但等到我拿起话筒的时候又顿住了。

如果报警,我该说什么?

我甚至不明白这是哪儿,究竟是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而我来这儿之前明明身处林肯大剧院。

没有社保号码,没有驾驶执照,难道不会被认为是偷渡来的吗?

真该死,我连个保险的办假证件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我静悄悄层层下了楼梯,直到站在主屋门前。

要走吗?

难道不该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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