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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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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书从没这样与人放过狠话,沈冥愣了愣,不顾鼻上酸涩,怔然松开拽着沈墨书的手。

你恨我,怪我,怨我,都没有关系,沈冥拾起掉在地上的隔离霜,可你怎么能这样讲话?剁别人的手,说给谁听?

沈墨书气笑了。

你的弟弟是个烂人,不是个乖孩子,他说,要推我去送死,我还得给你们好脸色。

他第一次恨自己这么有道德包袱:我要是想,我早就发疯了,鱼死网破。

沈冥终究把那句可是你不会死咽了回去。

他把隔离霜重新放在桌上,方才沈墨书重重的一砸,让他脸上糊了点生理性的泪痕。

他说:我会想办法救你的。

对不起。

沈墨书没说话,对不起这三个字,他听了太多回。

可是沈冥没有食言。

在多年以后,沈冥真的救他离开了苦海。

然而来得太晚,墓碑之锁早已降临。他的怨怼成为被湖水淹没的泡影,融化在失控的月蚀里,生灵涂炭。

我饿了,他岔开话题,你去给我找些东西吃吧。

沈冥说:好。

另一边,沈墨书的家中。

镜子死死插在地板的缝隙里,明显是刻意为之,在闻映潮的手挡过去时,才倒映出小小的一角。

冥渊的习俗中,在阳台的玻璃窗前放置镜子是大忌。

阳台上的镜子会挡住月芒。

哪怕它非常小。

太矛盾了,闻映潮说,这个时候还没有冥渊,但是冥渊的习俗和禁忌都在这里体现。

顾云疆也迈到阳台上:还有发现吗?

镜子里好像有字。

闻映潮趴下,眯着眼看里面的内容:字好小。

不是繁花之苑通俗意义上的文字,在不懂的人眼里,就是鬼画符,还特么是反的。

闻映潮看得眼睛干,字在他眼底挤成一团,遂放弃。

顾云疆说:我试试。

他没像闻映潮那样趴着看字,掌心贴在镜子上面,咻地一下,镜子就消失不见。

顾云疆重新向闻映潮摊开掌,镜子好端端地躺在手心里。

是容纳的能力。

闻映潮:

你有此等神通不早点显,闻映潮锤他,还在边上站着?

顾云疆憋笑:我错了嘛。

闻映潮说:罚你把这个字给我记下来。

顾云疆听令:马上。

镜子完整取出来之后,它能有一个手心那样大,顾云疆进到洗手间里,将掌心的镜子与洗手间的镜子面对面。

于是镜子里的字就正过来了。

是卷轴上对应的破译文,顾云疆一眼判断,线索果然在这里面。

也不奇怪,卷轴本来就是沈家兄弟各持半份。

我没见过下半份卷轴,但我可以肯定,这上面的字对应的部分,不属于上半。

顾云疆说:看来我们该找启明确认了。

闻映潮说:继续在他的房子里看看吧,也许还有别的东西。

话是这样说,沈墨书的家里实在冷清,偌大的独栋,却空得很,他的房间连床单都没铺,空有一张床。

他们翻找了几阵,有了镜子的前车之鉴,仔仔细细地看完每一处角落,却没别的东西了。

他家还挺大。

顾云疆看向窗外,那里不见日落,却能看见远方悬于观景台上方的电子计时器,底下挂了一只大钟。

天色有点晚了。

闻映潮说:等一下。

他走到沈墨书屋内空空如也的书架前,在底部摸了一把。

他们之前就翻过好几遍,还把书架挪开过,找不到特别之处。

因此顾云疆问:我们还有所缺漏?

闻映潮说:没有。

他只是忽然想到,之前他暂居沈墨书的房子时,沈墨书总喜欢把东西夹在磁贴里,贴在书架底下。

祭品需要严加看管,沈墨书平日里不住家中。

于是连简单的自由都不剩。

闻映潮转身:走吧,再晚些,祭典要开始了。

去接启明。

顾云疆失笑:他厉害得很,哪需要我们接。

屋子里的冷气在这一下午的寻找中散了个彻底,属于夏日的滚烫热意覆盖而来,两人离开时,顾云疆顺手关上了门,只余最后一抹残阳,才惊觉两人花了这样长的时间。

如果循环的发生真的是以时间为标准,那他们今日的时长所剩无几。

没有具体目标的情况下,不断地试错,纠错。

在结束之前找到正确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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