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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第五十一章(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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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敢找人开箱,但真想瞧瞧箱子里有什么宝贝,这么抓心挠肝地憋了几日,我就想,那锁头再贵,再精致,也肯定比不上箱子里的东西贵,若我找人开箱被拿住了,当是害了蔡府的贼匪,更说不清了,命才最贵。就将牙一咬,买了几根小锯和小锉,一点点磨,谁知钢锯绳锯锉子錾子都用了,就是磨不断锁。罪民几次发狠想把箱子劈了算了,又忍住了没下手。”

云毓轻笑:“贺老板当真有气量,若是我,这箱子摆眼前开不得,一定忍不了,即便把箱板锯了,也得弄开瞧瞧。”

贺庆佑苦笑:“还是因为罪民穷,舍不得好东西。那箱子乃紫檀木的,卖了它或就够罪民全家吃几年的。总之罪民咬牙扛了几个月,待到年底,家里等钱过年,我也实在忍不住了,心想从来富贵险中求,搏一把罢了。又拐弯抹角打听到京城的奉公坊有个珊斯国的锁匠,绰号鹦鹉八,擅长开锁。罪民想,胡子话说不囫囵,也分不清京城外的地界,找他开锁应该可靠。再则衙门如果猜劫烧蔡府的贼匪想出货,肯定也想他们不敢去京城,便带了箱子去京城。哪晓得鹦鹉八好赌,那天铺子关着,旁边铺子的人说,是输了钱拿不出,让赌坊扣起来了。罪民无奈正要走,同街一间小门脸外坐着的一个老头问,客官要开锁还是制锁,不妨让老夫瞧瞧,老夫同锁头打了一辈子交道,难道客官觉得我还比不上一个胡子?罪民自然也觉得,我□□的锁,自然还是□□人最能开得。又见这老头弓腰驼背,想也不能把我怎样,就抱着箱子进了他的铺子。”

老者瞧了瞧那锁,道,这锁不寻常,幸而老夫问了你,你也信了老夫,不然就算你找到那胡子,他也打不开。正好先谈价钱,老夫帮你开了这锁,你就把锁给我当酬劳,如何?

贺庆佑一时有点不舍,老者又道,这锁再好,肯定也比不上箱子里的东西。不是老夫放大话,客官再去找,真不一定能找到第二个开得了这锁的。即便能开,也比不上老夫可靠。

贺庆佑苦笑一声:“我本还编了个这箱子是祖上传下来,刚刚在祖屋下找到的故事,刚要起头,那老头就打断说,客官放心,做老夫这行的规矩,只管锁,其余一概不问不知。罪民思量了片刻,也觉得抱着这箱子再东找西问风险太大,就咬牙答应。”

老者见他应下,咔咔笑了两声,曰:“客官放心,你绝不会亏。”拿出了一堆针签小钩之类,拨弄半响,打开了锁。

“老头一副守信的模样,只摘下锁,一点没碰箱盖,还送了罪民一把有钥匙的铜锁把箱子重新锁了,罪民抱着箱子要走,老头又说,若客官觉得箱子里的物件比不上真金白银,老夫还知道一个地方,识得宝贝,出价公道,入内不问来历,立可财货两清,出门各自相忘。”

云毓赞道:“好店,令人怦然心动。”

贺庆佑怯怯抬起眼,想点头,瞅到旁边毫无表情的张屏和面若寒冰的柳桐倚,又生生忍住,顺下视线道:“罪民,确实心动了……老头写了个地址条儿,罪民收下,先带着箱子到一家客栈要了个房间,关好门窗,才打开箱子,当时心里一凉——”

张屏、柳桐倚和云毓齐齐凝神注视贺庆佑,贺庆佑喘了一口气。

“罪民方才忘了说,这两口箱子,并不是一般大小,一口大些但轻些,一口小些沉些。罪民和卓西德都觉得小的更好,小的里头可能是金银珠宝地契。大箱子里或许是大老爷们喜欢的什么古董字画之类,在我们手里,未必比得上真金白银。我俩就掷了个骰子,赢了的那个拿小的。罪民输了,拿了大箱……”

张屏截断他话头:“箱子里有什么?”

贺庆佑道:“一个花……花器,一套壶杯,一幅画。”

张屏道:“花器是花瓶?我已无官职,不必避讳。”

贺庆佑缩缩脖子:“的确是瓷花瓶。”

张屏再问:“瓶子多大?什么花纹?瓶底有无款识?”

贺庆佑脸上浮起一抹惶恐,比划了一下:“大概这么高的一个美人肩瓶。折枝花纹,瓶底有个「怪」字。”

张屏又问:“壶杯也是瓷器?”

贺庆佑摇头:“不。是一把朱泥壶,只配了一个小盏。十分小巧圆润,样式就……”

贺庆佑再抬起眼,看向桌上。

“就和各位大人吃茶的这把一样。”

柳桐倚讶然:“西施壶?”

贺庆佑点头:“对。”

张屏问:“壶底可有钤款?”

贺庆佑闭了闭眼:“有。若罪民当时识货,无论如何也不会卖的。那壶和杯子底都刻着四个篆字,罪民后来才知道,是「湖上闲意」四个字,壶盖内和壶柄上还各有「湖上」二字的小印。”

张屏沉默凝望贺庆佑,柳桐倚呆了呆,云毓顿了一顿,缓缓问:“湖水的湖,上下的上?”

贺庆佑点头。

云毓再问:“你之后,把这套壶杯,卖了?”

贺庆佑点点头。

云毓深吸了一口气:“真豪士也。”

贺庆佑双眼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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