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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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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系校友,做酒店生意的。怎么了?”

“有些耳熟。生意场里的女人……不多见。”骆诗曼摇摇头,蹬上八厘米高的红底高跟鞋,伸手捏了捏顾影肩膀,“好了,不就是要钱吗?我送你去。”

冰蓝色帕拉梅拉在一道罗马式拱廊前面停下,旁边就是人来人往的康河,路过的三两学生投来张望的目光,发现车上坐的是两个相貌和身材堪称顶级的美女,有人轻佻地吹了声哨。

顾影顶着雨伞挡脸快步下车,先行上楼去做布置。这里的二层露台是剑桥最好的观景位,斜对着国王学院的黄金色拱顶,远处是钟楼,近处是康河,蓝天白云倒映其中,可以听见碧波荡漾的悦耳水声。

从伦敦酒店送下午茶的侍者已经到了,正戴着白手套在鸟笼和珠宝盒形状的点心架上小心翼翼地摆放茶点。刀叉瓷盘银光发亮,红酒倒入旁边的醒酒器里,散发出花香果香。一个侍者对另一个低声交代,“charlene喜欢口感顺滑一点的,醒酒时间要更长……”

骆诗曼左右看看,推了推墨镜,小小哗了声,“到底是哪家大小姐啊?”

顾影一直将注意力放在楼下,隔了一会儿,轻轻嘘一声,“来了。”

两辆烟青色宾利一前一后从远处驶来,河边冬青树的影子流淌在车身。

等了半刻钟,楼下通往露台的旋转楼梯上传来一阵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很是从容优雅。

站在楼梯拐角处迎接的侍者一个接一个问候,“charlene,午安。”

一个高挑纤细的女人出现在垂花门处。

第一眼看见她,只有一个印象,很白、极白,像一尊琉璃的美人像。染成金色的头发梳成一个法国髻,露出修长细滑的脖颈。今天气温只有九摄氏度,她只穿一件雾霾蓝的丝绸宽摆裙,手提同色系的小尺寸kelly包,赤裸着跟腱细长的小腿。

顾影挂上公式化的微笑准备打招呼,身边的骆诗曼却大动作地摘了鼻梁上的墨镜,起身迎上去,“咏颐小姐……”

庄咏颐没顾得上管别人,因为她不是一个人来的。

垂花门旁边的铃兰花丛被风吹开的一瞬间,顾影以为自己眼花了。

一个她以为再也不会见到的男人正拾阶而上,极为绅士地落后女士半步,一只手揣在长风衣的口袋里,还是那么漫不经心的神情。

他少有这么放松的状态,白色羊绒衫配肯辛顿风衣,外套敞开,标准的英伦权贵度假装束。

庄咏颐含笑回头对他道,“我就说这里的风景最好,对不对?”

微风拂过,一朵淡蓝的风信子花轻飘飘地落在他肩上。他任由花瓣从身前滑落,神情散漫地颔首,表示认同。

顾影心乱如麻,后退一步,木质地面被踩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心里闪过很多念头。比如,英国这片土地真奇怪,总把不该的人凑到一起。又比如,原来他不是时时刻刻都那么忙碌的,也会在他精确到严苛的日程表中抽出时间,松弛惬意地陪女伴冶游。

不只是女伴,她很快在心里指正。

也许是他未来疑是后者。即便他做出一副万事以女士为主的姿态,但只要是他所在的空间,注意力的中心好像也会无形转移到那里,没人敢怠慢。

四人两两隔着玻璃长几坐,顾影在骆诗曼旁边,自然而然地坐了他的斜对角。

庄咏颐抿了口红酒,细长的手指转着酒杯问身边的男人,“这酒有年头了,不过是甜口的,女人喝的酒,你喝不喝得惯?”

“今天是给你赔罪,喝什么酒,做什么事,有我挑剔的余地么?”沈时晔语气平淡,把调侃也说得一本正经。

庄咏颐笑出声,轻轻嗔怪,“谁敢要你赔罪了!”

沈时晔摇摇头,举起酒杯简短一语,“陪你一杯。”

两支水晶酒杯清脆地相碰时,远方的钟声恰好响起,顾影顺势望向钟楼的方向,不去看地上相衬的一对影子。

“今天的酒我很喜欢,evelyn,有劳你费心了。”对面,庄咏颐饮罢酒,看向顾影。

顾影回过神,对上她含笑的眼睛,“应该的。”

另一道视线也移到她身上,漫不经心地,似乎是随着女伴的发话而短暂地注意到了她。

顾影眼神颤了颤,脸上还挂着应付庄咏颐的妥帖面具,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紧捏的心跳,她倒流的血液。

唯一庆幸的是,装陌生人,她还算得心应手。

她冷静大方得体专落,望去一片萧瑟。轿车刹停,车上人下来时,脚底碾过落叶,发出一阵沙沙的脆响。潘师良隔着车窗看去,那个背影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明明刚才在车上还有心思回应玩笑话的。潘师良移开目光,想这也许是错觉。

聂东煜出来迎接他,一身硬朗的马术装备未卸,显然是刚从马场回来,唇角啜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以为你今晚不会来了,看来庄小姐留人的本事还差点火候。”

沈时晔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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