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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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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是孙家的主场,那么身为太傅唯一的嫡孙女孙莲清一定会去。

太傅当年亦为太子帝师,太子作为学生自然也在其中,听说长亭侯家的小侯爷曹澜也是太傅门生,也会去。前世她曾记得采茵说过,软禁时曹家二姑娘还想要探望,她与曹二姑娘仅一面之缘,虽不知何意,但终归是雪中碳火,暖人之举。

沈灵书记得当时的自己为着错过见到太子的机会还懊恼了几日,现在回想起这段往事,她牵唇,深吸了一口气。

四年里,她一门心思的去追逐那人的脚步,最后换来身死名裂,潦草收场的结局。

如今醒悟了,看清楚那人的凉薄和冷漠,才明白当初的自己真真愚昧不及。

外面雨势小了些,云雾渐渐散去,郎朗夜空,圆月朦胧又明亮。

推开楹窗,清新的空气中铺满了蝉鸣的声音。

简单的梳妆后,沈灵书换上衣裙,主仆二人顺着长廊前往定远殿。

定远殿地方略偏远些,离沈灵书住的流云殿有些路程。

长廊曲折,两侧林荫茂盛,被雨水涮洗后,晚风拂过,吹到人身上带着一丝透凉之意。

沈灵书这几日身子弱,采茵不免站住了脚步替她又紧了紧披风。

这一站,沈灵书瞩目远眺便瞧见了前方不远处回廊下站着的墨色身影。

她的眼睛一到晚上,看东西便不大真切。

按理说十几步的距离,她是看不清的,只是那道追逐了四年的影子已经刻入她的肢体记忆般,只消一个模糊的轮廓,便一眼能认出来。

沉沉夜色,那人也正好朝她望过来。

眼神带着寒意,落在她的发间眉眼。

沈灵书原来还病着的面容,更添几分苍白。

采茵也发现了来人,低声提醒道:“姑娘,太子殿下在那边,咱们得过去见个礼。”

采茵自小跟着沈灵书一同长大,自然妥帖她的心思,是以她的声音是鼓舞雀跃的。她家姑娘每次与太子殿下“偶遇”都是十分欢喜的。

可沈灵书此时此刻,身体就跟灌了铅一般,迈不开步。

“姑娘?”

耳边传来采茵催促,那人探究的视线亦是没打算叫停的样子。

沈灵书缓了一口气,朝长廊尽头走去,立在那道矜贵身影前,弯身行礼。

她风寒方愈,带着些鼻音,念起来软软的:“臣女见过太子殿下,殿下万福。”

不用她看,便知那人俊美的面庞上,定是薄唇紧抿,容色凌厉,罩着一层化不开的寒霜。

太子察觉到了她风寒初愈,眸底愈发深邃。

顶着病恹的身子也要来见他,她究竟在想什么?

越想声音便越发冷硬:“起来吧。”

沈灵书起身仍旧低垂着视线,不愿抬眸看他,一双美眸只专注看着脚下,思绪也跟着开小差,出来的时候走得急,鞋面上沾染了水迹,此刻风一吹,略有些凉凉的。

太子见她低头,知晓她苦心孤诣达成的“偶遇”被戳破,一时羞赧低头,话语不自觉严厉起来,“县主风寒未愈,若出个闪失,岂非皇家照顾不周。”

沈灵书方还自若的心绪突然一滞,抬起脸看他。

对上这痴缠的目光,陆执眼神凉得可怕。

沈灵书心口蓦地烧得慌。

从前看不透,如今置身事外了,才发觉他是这般看待她的。

是了,四年来偷偷跟在身后的注视,不敢宣之于口,只敢默默送些汤水的关心,七夕节针眼蹩脚被他随手赏人的荷包。

其实他早知道她的爱慕,所以才会以为今日宫宴,也是她接近他的机会,这般厌恶。

沈灵书很想说,若非刚刚他在长廊尽头注视,她本打算避路而行。

可这样的说辞,连沈灵书自己都觉得苍白,太子又怎会相信。

沈灵书深吸了一口气:“殿下说的是,只是皇后娘娘派人来知会,臣女不敢失礼。”

“这位便是沈家县主?”

一道明亮飞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沈灵书不得错愕抬眸。

少年容色清隽,肩绣浮云纹,腰束白玉带,此刻身体因说话故而腰间玉佩轻轻摇摆着,气质如山涧清泉,一瞧便是出生高贵的氏族子弟。

见沈灵书有些局促不知如何称呼,曹澜唇边挂着笑意:“是在下唐突了。县主养病期间,我妹妹曹玉还曾去探望过县主。”

沈灵书脑海里一瞬蹦出了有关曹澜的印象——

长亭侯府的嫡长子,顺承五年的新科探花郎,而后考入礼部,如今虽为从五品,可年方二十,背靠侯府嫡子的招牌,不走荫封旧路,前途无量。又因相貌生得极好,却从不拈花惹草,君子行径,惹得上京无数女子青睐。

她突然想起,初来京城时坊间有个顺口溜:

论起在上京的风头,便是文看曹家小侯爷曹澜,武看大理寺祁时安,文武都看,东宫陆景宴。

“小侯爷好。”少女嗓音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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