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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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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安拙受不了,全程六个多小时的路程,一点消遣都没有,除了睡觉只能干坐着了。睡,她是睡不着的,本来觉就少,今天又没早起,上午九点正精神的时候呢,谁睡得着啊。

耳机里传来令人愉悦的纯音乐,安拙假装没听到闫圳说什么,打算不理他。

可闫圳那主可不是你想无视就能无视的,他一把拉下安拙左耳上的耳机,提高音量又说了一遍:“关了。”

安拙沉浸在音乐里,对周围的环境不查,被闫圳的突然袭击吓了一跳,她不解地看着闫圳:“你干嘛?”

“你要是闲,就过来帮着开车。”闫圳语气里透着不爽,安拙也不知他在不爽什么,只怪她生来一副好脾气,温声询问:“昨晚加班了吗?没睡好?要不要前面停车我来开?”

以前不觉得,自从安拙离家后,总是充斥在他身边的她的声音,一下子就消散了,此时听到,闫圳觉得真好听。温婉软糯又清晰,说不出来的味道。

闫圳的不爽退却了大半,他回答她:“没加班,但我的规矩你都忘了,车里不许听音乐。”

安拙目瞪口呆,对闫圳痴恋还没觉醒的时期,她倒是有个模糊的印象,闫圳这人有点霸道,现在看来,何止有点,是非常、极度霸道。

安拙想争论一下,我有带耳机,你又听不到,但想想算了,在闫圳这种说一不二的人面前,说什么都是白费口舌。她把耳机摘下,手机放好。

闫圳见她乖乖照办,满意了。以前的她就是这样的,对他提出的任何要求无条件地服从,闫圳又找到了一点以前的感觉。

车子驶上高速,新铺的道路宽敞整洁,蓝天白云延伸到视线尽头,两边特意种植的绿植葱葱郁郁。闫圳的心情一下子轻松了起来,想到好久没这样开着车带安拙去玩了,上次是什么时候,去的哪里,他已经不记得了。

可这种好心情没持续几分钟,安拙忽然开口问他:“李律师找你了吗?你知道28号开庭吗?”

轻松的感觉消失了,闫圳心里一块堵得死死的疙瘩浮了上来。闫圳没理她,并且从这开始到中午时分驶进休息站,全程没再跟她说过一句话。

安拙的目的算是达到了,她就是成心提醒他的,提醒他,她跟以前已经不一样了,他们相处的模式跟以前也不能一样了。闫圳不再有立场管她,他的霸道跟她使不着。

车子停好,两人下车,打算在这里解决午饭。人的很多习惯,都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的,闫圳自打一进餐厅,就找了地方坐,安拙看看他,心里叹口气,算了算了,后面还有一半的路程呢,还是不要闹太僵的好。

安拙主动问他:“你吃什么?”

闫圳:“你知道的,看着点吧。”

安拙愣了一下,想了想去点餐了。他说得没错,他所有的喜好、禁忌,她都知道并铭记在心。用心记了很多年,有些都成了本能,不是刻意想忘就能忘掉的。

没一会儿,安拙端着餐盘回来了,把一碗面放到了闫圳的面前,闫圳看了看,接着拿起筷子挑了两下,应该是还算满意,慢慢吃了起来。

细面入口,面条上沾染的汤汁没有鸡精的味道,是清汤,配菜是酸甜口儿的,加的肉类是牛肉。闫圳不吃宽面,不吃鸡精,不吃辣,不吃羊肉与鸡肉,这碗面还算符合他的口味。

唯一让他不满意的是,安拙点的是鸡腿饭,以前只要是两人一起吃饭,安拙给自己点的也是他爱吃的,他不吃的东西不会有机会出现在餐桌上。

而此时,坐他对面的他的小妻子,手上套着个一次性手套,鸡腿啃得正香。

闫圳的不满一闪而过后,心里忽然被敲了一下,他以前怎么没有发觉,安拙是真宠他啊。

本来闫圳作为一个大男人,想到“宠”这个词时别扭了一下,但实在是没有更精确的词来形容这种行为与感觉了。眼前的面不香了,闫圳没了胃口,安拙现在不仅不宠他了,她还不想要他了。

坐长途车明明没干什么,却特别容易饿,安拙把饭都吃了。吃饱一看闫圳,面没动多少,她可是都按他的喜好点的,估计是休息站里的餐厅不合他胃口。

闫圳是难伺候的,讲究吃穿用度,还是生长环境造就的吧,像她这种顿顿能吃饱,早早为家里分忧的劳动人民家的孩子,被他熏陶了四年,也变不成他那样,做一名他们眼中合格的闫太太。

现在好了,大家都不用累了,她可以做回自己了。

后半程的时间过得比上午还快,刚下高速,闫圳就告她:“你来开。”说着把车停在了路边,自己率先下了车。

安拙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只能跟着他的节奏,换到了驾驶位。车子启动,闫圳今天开出来的车,安拙以前用过,还算熟悉。开了一会儿,闫圳把眼镜摘下,玩着眼镜腿说:“还可以,回头给你买辆,牌子你自己挑。”

随着闫圳的话音儿,车子踉跄了一下,安拙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用,我不需要,你能不再说些奇怪的话吗。”

“哪里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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