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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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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煜揽过沈怀霜的腰身,连人带他,一起齐齐往身后倒去。

天旋地转间,他想起了十数载皇城岁月,竟如旧梦,这个梦是冰冷的,像死水中的铁链,淋漓过臂膀,勒到骨缝里。可沈怀霜亲手拆解下枷锁,给了他自由。

那袭天青色衣衫入手丝滑,掌下是他先生的后背,薄而有力。

鼻息间全是那股清淡的味道,浓郁笼罩而来。

偏偏是这味道,钟煜产生了更加疯狂的感觉。他不由自主地把沈怀霜抱得更紧,贴上肩膀、胸膛,听到了对面的心跳。

咚。咚。咚。

天蓝色护阵亮起,一道碧波环绕,在他们身下起起伏伏。

沈怀霜栽倒在阵上,腰上的手环他很紧,攀过后背,牢牢地把他往怀里摁。

沈怀霜手一时不知往哪里放,后知后觉地收起指节,那双眼睛里像含着清澈的秋水,起了微微的涟漪。他垂下眼,前倾身,道:“我没事。”

他半支起身来,身上的少年眉目深邃,掀起眸子,一眼扫来。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如同泼洒开的墨迹。

一时,四目相对。

两人平静地望了会儿。

沈怀霜抬眸看过去时,目光很专注,眼底凝望着对方,不偏也不移。

只那么一眼,钟煜觉得手上像被蛰了一样,他耳根发烫,面色虽然冷静,臂膀却如同铁锈的齿轮。

钟煜吸了口气,踉踉跄跄地起来,拉起了沈怀霜:“先生见笑。”

可话才落,钟煜动作一停。他停在原地,缓了许久,浅喘了口气,才重新动了起来。

额上沁出了薄汗,珠子似的凝着。他体内像是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一样,随着灵气的复苏肆意蔓延,流过四肢百骸。

沈怀霜回头看去,眉心颦起:“你怎么了?”

片刻后,钟煜拂去额上冷汗,道:“身上摔打的旧伤而已。”

沈怀霜目光移转,看了会儿,拉过钟煜的手,指节摁在钟煜腕上。

他的眸子黑白分明地望去,哪怕居于下位,那张俊朗的面庞抬头看来,眼底藏起了温厚,只有如霜雪般的冷。双目中,他倒映出钟煜的目光。

沈怀霜道:“你身上的灵流很乱,这疼痛不正常。”

“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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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煜没有回答他破除禁制后的事。

他也没告诉沈怀霜,破除莱阳山庄禁制后会遇到的麻烦。

两人面对面,沈怀霜目光冷不丁落在他手腕上,又问:“子渊,你筑基后多久学会的御剑?”

钟煜收回了自己的手,那一声“多久学会”,整个人像是要冒烟。可他就是不那么想回答。

弟子初御剑飞行学时并不轻松。

从平底踩剑御使,再到飞行到两人高,乃至三人的位置,中途遇到阻碍,半途坠落是常事。寻常人学御剑,短则十日,长则一月。

崐仑御剑的武场绘有阵法,可学御剑的武场,夜间不能进来。

钟煜要加快进展,他夜夜在自己居处屋顶上往下跳,一旦能驾驭更高的位置,就把屋檐换成了庭中古柏。起飞下落间,他摔落过多回,说来也是能耐,倒是回回避开要害,在土地上打个滚就起来。他疼了也不吭声,学的时候就安静地学,没有半分吵到同寝的弟子。

在外人眼中,他是孤高聪颖的奇才。

无人知道所谓奇才,也照旧要花上一日当十日用的力气。

闻言,钟煜身影顿了一下,收起手中出鞘的剑,把它插入剑鞘,道:“三日。”

沈怀霜眉以桥正里头一颦。

怎么那么快?

何况御剑哪有不受伤,钟煜身上摔打过的伤口,有认真料理过么?

沈怀霜:“手怎么了?”

钟煜没回答他,回应他的,只有少年抓紧自己臂膀的沉默。

“没事。”

钟煜偏过头,仍抬着眸子,只是目光里满是戒备和抵触,就像被兽夹夹住的野兽。

在府邸同住的那段日子,沈怀霜就发现钟煜有把毛病藏起来的习惯。

钟煜藏病也就算了,他藏病偏偏不喜欢好好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划两道口子就当不存在,旧伤就敷衍上两下药,不开裂他就不会管它,只等它自愈。

沈怀霜想了想,话锋一转,道:“崐仑的药池自修建后,我不曾去过。我想你带我去看看。”

钟煜脚步顿在地上,黑靴点在地上,他挪了两步。

话都像吞在了嘴里。

沈怀霜感觉到身边少年一时梗阻。

他闭口不言,由着钟煜在前面走。余光所见,钟煜铁着脸,皱眉看着弯绕的山路,他步伐镇定地往一处远道走去。

武场返回的方向上走,只见山道苍翠。

沈怀霜袖中露出的里衣雪白,如同丝缎般柔软,飘荡过两人的间隙,一道岔路口在两人面前,山路没写去向。

这段弯路被钟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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