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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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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世界上最忠诚的士兵,安澜毫不怀疑,为了卡拉,为了家族,它可以单枪匹马去面对壮年大公象。

这样的阿伦西亚……却在最后选择了离群。

安澜感到痛惜,但也无法不理解:第一个长大成年的孩子总是特殊的,只要看看失去莱斯特之后的阿涅克亚变成了什么样子——偏执、暴躁、凶戾——就能想象到阿伦西亚是抱着怎样的恨意、以什么样的姿态发动了袭击。

卡拉或许劝阻过,或许没有,但它一定明白自己已经无力管束发狂的女儿,也一定明白这种“报复行为”只会给象群带来灾难,于是默许了这部分成员的离去,但它从没有停止过对女儿的思念和爱,所以才造就了在研究员看来形同“主象群”与“卫星象群”的彼此联系的活动路径。

可是现在,这种联系被单方面地切断了。

安澜不是傻瓜——

既然卡拉主动“冷落”了阿伦西亚,就说明它认为现在和女儿进行接触会给刚回家的两头小象,或者二代象群的其他成员,或者象群背后的人类基地,带来严重的影响,而只要它成功隔开了双方,就可以同时为双方提供保护。

确信了这一点,她立刻向在场的二代象群成员发出预警信号,要求它们以最快速度集中到一起,准备朝反方向逃离;而卡拉象群也调整了队形,原本分散在各处的成年野象忽然从各个角落里冒了出来,现任“防卫官”阿梅利亚主动拖后,大概是打着万一冲突发生它还能拦一拦的主意。

见是一定会见到的。

安澜对此不抱有其他期待。

除非阿伦西亚家族在过去几年里诞育了新生儿,否则它们肯定比带着小象的融合象群跑得快,从脚掌下一传导过的嗡鸣来看,它们也的确在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靠近,近到都不需要用象歌,而是可以靠吼叫声来交流信息了。

那不是什么友善的问候,而是极致的困惑,是对母亲躲避行为的质问,任何听到吼叫声的同类都不会怀疑它们已经发现了二代象群的存在。

事实上,安澜到达奥卡万戈之后的行动并不隐秘,光是“送信”这件事就能把离群小象的消息传出去数百公里。阿伦西亚没有更早出现,只有两个可能——要么它错过了信使的话语,在二代象群深入湿地后才发现异常;要么它那时就知道安澜和莱娅回家了,但并不在意,等到二代象群开始跟着卡拉象群行动才想过来查看情况。

这两种可能性对应的后续发展……天差地别。

安澜拿不准阿伦西亚的态度,为防万一,她干脆站到了阿达尼亚身后,非常坦然地寻求着母亲的庇护。其余小象习惯性地跟了过来。阿达尼亚回头一看,片刻都没有犹豫,停下了移动的脚步。

象群里的氛围随着时间推移变得越发沉重。

多纳特不安地来回张望。大象对危机有一种本能的预判,它注意到了即将发生的冲突,也注意到了冲突的关键,因此下意识地朝着远处走了几步,但它毕竟还记得幼时的情谊,不肯轻易离开失而复得的玩伴,没过多久又重新蹭了回来。

而后——阿伦西亚出现在了视线范围里。

它在离开的时候一定是带走了几员不属于这条血脉线的成员,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这个小象群的成员数目竟然有七名之多。除了詹娅,剩下六名全部是成年体,跟在最后的甚至还是一头公象。

阻挡在卡拉象群、二代象群和阿伦西亚象群之间的,只有水鸟栖息着的开阔水池,对非洲象来说,更像是稍微大了点的脚盆,说是“阻挡”,其实恐怕连两分钟的拖延作用都不能起到。

阿伦西亚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扑入水中。

埃及雁成片成片地振翅高飞,拍打着雪白的翅膀,将原本徘徊在半空的钳嘴鹳撞得七零八落,而生长在岸边的木槿还来不及为碎于大象脚下的倒影惋惜,就被兜头撞上,轻飘飘地断折在地。

在不曾停歇过的吼叫声里,阿伦西亚不悦地直视着它的血亲,耳朵张到极致,鼻子高高扬起。顶着卡拉不赞同的目光,顶着阿梅利亚警惕的视线,它在象群边缘站定,查探着陌生的气息。

安澜是距离它最近的一个,不过十步之遥。

过去的灾难和岁月并没有压垮阿伦西亚的脊背,而是让这头母象变得更加具有攻击性,也更加令人畏惧,它只是高高地耸立着,就占据了她视野的绝大部分,遮住了大树上羽毛鲜亮的椋鸟。

那种对人类气味的反感和憎恶像电辐射一样隔着空气传导过来,哪怕她们之间还隔着阿达尼亚和阿梅利亚两头大象,从头到尾都没能顺利地对上过目光,安澜仍然能感觉到这股在周围跃动的负面情绪,好像在注视着火山口冒泡的岩浆。

阿伦西亚不喜欢二代象群。

这个结论很容易得到——

当大象想要表达友善的时候,它们通常会放慢速度,轻轻地嗅闻,深情地抚摸,而不是发狂一样越过河流,用足以把狮子吓退的速度靠近,更别说它此刻还没有放下那副攻击预备的姿态了。

显然,卡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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