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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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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回头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为什么不能是从头到尾呢?”

他彻底消失,狭窄的巷子因为少了一个人而变得空荡,让冷风多了可乘之机。

曲砚的手指敲了下轮椅,一切都明晰了,根本没有什么伪装一说,燕行章就是蓝因,蓝因就是燕行章,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蓝因这个人。

街边的太阳能路灯散发昏黄的光,曲砚展开冻僵的手臂推动轮椅,每一下呼吸好似也是冷的。

燕行章的话绝不可信,他心里清清楚楚,却又不可控制地怀疑起自己的判断,虽然另一个燕灼暂时没有表现出杀戮的欲望,那以后呢?谁能预料到以后发生的事情?

在方才的一瞬间,他甚至产生了不如和燕行章合作的念头,归根结底,是因为他根本不在乎其他人的死活。

他从来都没有变过,无论是末世前还是现在,他毫无善心,体内的恶劣基因只有面对燕灼时才会稍微收敛,可这改变不了他的本质。

长街因为孤身一人行走变得仿佛没有尽头,曲砚用一只手撑着额头,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他曾无比自负,觉得除他以外世上之人皆是蠢人,如今看来也没什么两样,他也会关心则乱、质疑自己的判断,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凡人。

宿汀安排的住处位于一栋居民楼内,考虑到曲砚行动不便的原因,他们的住处在一楼,曲砚移动轮椅发出声响,声控灯亮起的瞬间,隔壁的房门被推开,圆圆的脸露出来,她欣喜说:“哥哥你终于回来了,饭早就煮好了。”

“你们在等我?”嗓音是哑的,曲砚也是才发现。

圆圆打了个哈欠,理所当然地点头,“当然啦!”

她用手揉了揉眼睛,走过来试图帮曲砚推动轮椅,一边说:“哥哥,你的脸好白哦。”

曲砚闻言用手摸了一下脸,可惜手是凉的,脸也是凉的,什么温度都摸不出来,他说:“可能是因为太冷了。”

失踪

曲砚被圆圆欢欢喜喜地拽了进去,屋里暖和,他展开冻僵的手,感觉浑身都泛出痒意,估计真是被冻得太久了。

“那个哥哥呢?”圆圆问,她已知晓燕灼就是狼,这个称呼是被陈安乐纠正过来的。

“他还有事情要做。”

曲砚回答,目光在屋内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圆圆又接着追问:“今天也不回来吗?”

她对燕灼感兴趣,还在想着如何能变成狼这件事。

曲砚猜到她的心思,没敷衍她,只说:“应该要几天才能回来。”

三人安静地吃了一顿饭,终于不再是清水面条,圆圆吃得很开心。

饭后,曲砚回到隔壁,两间屋子是相似的布局,连长沙发上的浅蓝色罩子都一模一样。

洗漱完,他钻进被子,脑子里的思绪仍旧纷乱,燕行章说的每一句话都被他单拎出来琢磨,一切看似正常,却又哪里都透露着不对劲。

燕行章暴露身份,目的是威胁他阻止邺风的研究,若这个研究至关重要,燕行章就真的放心交给他去做?就算如此,燕行章又如何确定他能做成此事?

无论哪一处都说不通,曲砚从前没和燕行章打过交道,只从燕灼和闻奚口中听过些许他的所作所为,那样一个谨慎的人,不应该会贸然暴露身份,将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去做。

屋内暖意融融,曲砚还是蜷缩起身体,他皱眉细细思索,只得出两个猜测,燕行章能做出今日这个举动,要么是他故意为之,想拉自己下水,以此来对付邺风,要么就是他想做的事情受到了阻碍,不得不放手一搏。

曲砚无法笃定哪个是正确答案,又或许他的猜测全是错的,精神过于活跃,也抵不过身体上的疲惫,他在台灯昏黄色的光晕下闭上眼,睫毛颤了两下后归于平静。

他睡得不熟,明明感知还算清晰,却在昏沉之间做了一个梦。

他其实很少做梦,即使是在最痛苦的那几年,他宁愿抚摸毫无知觉的小腿,在窗户旁边坐上整整一夜,也不想缩在床上睡觉,因为他知道,一旦睡着,他就会陷入痛苦的梦境——破碎的云朵和汽车的轰鸣,呼吸间的血味和无法挪动一点的小腿,太阳的光晕越来越大,最后将他吞噬。

那绝对是个噩梦,所以曲砚拒绝睡觉,直到身体实在熬不住后昏过去,他用这种方法来对抗梦境,所以他很少做梦。

梦境变多发生在遇到燕灼之后,好的坏的都有,来到越山,他又开始重复做同一个梦,说不上好还是坏,梦里的燕灼像是在哭,他脸上没泪,说话带着哭腔,他一遍遍质问,问他为什么要走,曲砚回答不出来,醒来后也要因此愣神。

此刻他又做梦了,梦中的燕灼背对着他站在一片熟悉的花海里,漂亮又怪异的花簇拥着他,曲砚张了张嘴,急切地想叫燕灼回来,没发出一点声音,燕灼好似听到了一般转过身,他脸上的神情曲砚很陌生,陌生到他一下子愣住了,就在这个瞬间,燕灼突然向花海倒了下去,只是顷刻间,他的身体被蓝色的花完全吞没,像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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