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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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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路生喉结滚动了下。

林重这明显的反话,陈路生听得出来,他转头将视线别向另一边,虽然很不情愿。

“骗你的,黑色的。”林重说完脱了裤子,进了浴室。

水流流过脸颊,有些刺痛,身体的僵硬在温水下一点点缓解。

林重简单冲了下就出去了。

他无视陈路生,直接往沙发上一躺,闭眼就要睡,结果被陈路生拽了起来,陈路生拿吹风机给他吹头发,他往后靠着陈路生,闭着眼,也不知睡没睡着。

然后陈路生去放吹风机的一会儿功夫,他身子一斜,躺了回去,陈路生出来,叹了声气,找来冰袋给他敷脸。

“我点了外卖,你吃点再睡。”陈路生说。

林重闭眼,装死一样。

“你腿疼不疼?”陈路生又说。

林重皱了皱眉,他他妈哪都疼,还烦。

陈路生识趣闭嘴了,把冰袋往他脸下面一垫,搓了搓自己的手,在自己身上捂了会儿,暖了掌心才按住林重的膝盖,微用上些力气按揉。

林重被按得舒服了,成功睡了一会儿,但也只有一会儿,随后外卖来了,陈路生把他拽起来吃东西。

“陈路生,我草你妈。”他出口就是脏话。

“不许说脏话。”陈路生说。

林重贴近,肩膀撞上,以极尽暧昧的姿势,说着极尽挑衅的话:“我草你妈。”

陈路生搂住林重的腰,飞速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

“操!”林重一把推开陈路生。

陈路生轻笑,把外卖拆开摆开,“吃饭。”

林重拆了双筷子,往嘴里扒拉了两口饭,狼吞虎咽的样子与旁边安静扒虾的陈路生形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画风。

陈路生将扒好的虾,放进空碗里,推给林重。

“我已经不爱吃虾了。”林重说着瞥见陈路生因过敏而红肿的手指。

陈路生静默了两秒,说:“骗我是小狗。”

他站起身去洗手。

林重看了眼背对他的陈路生,筷子在米饭里戳了两下,然后他偷偷拿了一只扒好的虾,塞进嘴里。

陈路生手痒得厉害,在凉水底下冲了好久才觉得缓解了一些,他擦干手,回身坐回沙发上,目光所及之处,碗里的虾已经没了。

林重低头扒拉着饭,嘴里嘟嘟囔囔地说了句:“小狗吃的。”

说完,他撂下筷子,擦了擦嘴,走人了。

“你去哪?”陈路生问。

“回房间睡觉。”林重没回头,登梯子上了阁楼。

林重躺在床上,阁楼逼仄,像个棺材,他有种一觉睡过去便可以永远不再醒来的错觉。

呼吸放缓,身体的器官渐渐放低了存在感,仿佛要将他抛弃。

唯有右腿疼痛不止。

林重疼得睡不着觉,翻来覆去,一声闷响从不远处传来,一道身影捂着自己磕到的头,向林重靠近。

他弯着腰,腰背伸展不开。

重量压下,床垫凹陷,林重翻身往里面滚,小腿被人一把拽住,陈路生捞住林重的腿,手掌摸上林重的膝盖,指腹摩挲过伤疤,带来一阵撩人心的痒意。

短裤的裤腿下滑,摞在了腿根处。

阳光透亮,从窗外洒进来,裤腿里裸露出的内裤边若隐若现,紧缚着细长的腿。

陈路生默默移开目光。

林重困劲儿上来,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腿一直没疼,他睡得安稳。

再醒来是被陈路生叫醒的。

“都晚上了,起来吃点东西。”陈路生伏在床边,离他很近。

林重揉了揉眼睛,看了眼窗外,外面天都黑了,这一觉可睡得真久,他有多久没睡过这么好的一觉了。

好像从离开陈路生之后,他就再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吧。

持续的噩梦、头痛,都快把他折磨疯了,一到晚上就跟走上了刑场一样。

迎来的只有记忆的凌迟。

每次醒来,枕头都是湿的。

其实就算是不做噩梦的以前,他也是没睡过什么好觉的,在家受约束,在宿舍室友太吵,他觉很浅,一点动静就醒,而在那个陈路生很少光顾的公寓里,他却总能睡一个好觉,因为那里经常只有他一个人,即使陈路生来了,也经常是做完了去另一个房间睡,偶尔一次太累了,不想动,也是躺在一边,不会抱他。

陈路生就从没抱过他,哪怕是在做的时候。

他每次一醒来,人就不见了,他压根不知道人什么时候走的,所以每次醒来,他都不知道身体里是摸过去手边没人的空虚感多一些,还是睡饱了的满足感多一些。

林重从床上起来,起猛了,头又磕到了房梁,不过不疼。

他拿开陈路生垫在他头上的手,不经意瞥见他手背磕红了,手指因为过敏的红好像更严重了。

“小心点。”陈路生说。

林重看着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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