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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不断,理还乱(H)(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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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揣着忐忑和一丝担忧,她望着台阶上方的走廊,还是迈开了脚步。

进入走廊左侧,她找到一扇虚掩的门轻声走进去,卧室的窗帘被拉得严丝合缝不见天日,男人高大躯体仰躺在床上,整个房间安静得落针可闻,齐诗允都能听见他略微急促的呼吸声,就和他平时说话声音一样低沉。

她在昏暗光线下摸索着打开床头灯,雷耀扬被突如其来的亮光激得皱眉,忍不住抬起手背遮挡住双眼。

齐诗允轻轻坐在床边,拉开他的手放平,又小心翼翼的将水银体温计从他的领口处探进腋下夹紧放好,看着腕表上的指针开始计算测量时间。

两人的呼吸均匀交错,她坐在床左侧的沙发上,环顾着被灯光晕开的宽敞卧房,足足将近二十平米,和她在深水埗的家面积差不多大,这里整层少说也有三四百平,也不知道要赚取多少不义之财才能买下。

以后买的新房至少也要有八十平,要有一张宽阔书桌和能装下她所有书籍的书柜,最好还有个小阳台可以让妈妈种种花草…不知不觉,齐诗允的思绪随着眼前一切憧憬起来,才想起抬手看手表上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一分钟。

她俯身轻轻伸手抽出雷耀扬腋下的体温计,男人睡得昏昏沉沉,汗流浃背浸透了衬衫,并未察觉她细微的动作。

齐诗允借着灯光,认真凝视了水银柱抵达的刻度数值:已经烧至四十度,要死。

“怎么不再烧高点?烧死你算了。”

她虽然嘴上一通埋怨,但手指却利落的开启退烧药包装,按照计量喂床上不省人事的男人喝下,又转去浴室找到毛巾和水盆准备物理降温。

拧得半干冰凉的毛巾沿着雷耀扬的额头轻轻擦拭,一直顺着脖颈、耳后,擦到他领口敞开的健壮胸口…这时齐诗允却突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因为她在犹豫,剩下的几粒钮扣…是不是要解开?

不解开怎么擦?

不解开怎么降温?

不解开,怎么一饱眼福?

那日在马场包厢的结实手感还意犹未尽,东英「奔雷虎」的胸肌,或许她今天也有幸瞻仰一下。

内心交战了片刻,齐诗允红着脸弯下腰,将仅剩的四颗贝母钮扣一粒一粒从扣眼里解放,当她解开最后一枚敞开时,挺括的紧实胸肌大面积暴露在空气里,一头猛虎抱围着「雷」字刺青落入视线。

光滑的小麦色肌肤上渗着点点汗珠,她细数着有八块腹肌,壁垒线条根根分明,这男人平时穿着绅士斯文,脱衣后赤裸健壮上半身带来的强烈视觉震撼,令她看得目不转睛低声感叹:

“嘁,还蛮有料的嘛。”

她又将毛巾放入水盆浸的湿透,拧到半干状态,继续往他饱满硬挺的胸肌上擦拭。

反反复复,一直持续了快七八遍,时间也已经临近黄昏时分。

最后一遍,湿润毛巾刚刚拂过左边胸口,齐诗允俯身细细端详那枚刺青,试图在脑海中解析这个纹身对于这男人的特殊意义。

“齐记者,你在看什么?”

雷耀扬突然睁开眼,黯哑的低音划破片刻宁静,滚烫的手掌突然抓紧了她的指尖,迅速翻身将她困在身下压制,半湿润的衬衫轻轻扫过齐诗允的皮肤,在混乱的昏黄光线中,氤氲着强烈的男性荷尔蒙味道。

“喂!你放开我…”

齐诗允感觉全身都紧绷起来,瞳孔里的无措和慌乱都被身上的男人看在眼里,老虎醒了要吃肉,而她刚好就是那只傻呼呼的待宰羔羊。

“你为什么不走?”

雷耀扬垂眸凝视她,瞳孔隐隐生出点点火苗,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烫伤。

“我怕你死在家里没人知道!大发慈悲救你一命!”

“是么?”

他挑挑眉,似乎是对她说的话存有疑虑,又恢复与平时一样的态度,额间碎发被汗水洇湿,炙热气息扑面,将她笼罩其中,难以抵挡。

“雷耀扬,你弄痛我了!快放手…”

“现在你醒了,我们之间扯平了,快放我走!”

双手被眼前的男人控制在头部两侧,她想要动,却分毫都由不得自己。

刚才还那么虚弱的人,这时倒变得孔武有力。

“我们之间扯平了?”

“你真的这么认为?”

雷耀扬凑近,眉峰凝起,深邃莫测的瞳眸里噙着些许微闪的光亮。

齐诗允凝望着雷耀扬那对琥珀色眼眸,分明在那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他看得好认真,却又看得好不正经。

房间的冷气和他还有些滚烫的体温交织,凝结成一种忽冷忽热的奇怪氛围,分秒之间,她的双手手腕被他归拢在一只手掌内钳制,举过头顶看她挣扎。

“齐诗允。”

“你和我的账,早就算不清楚了…”

他就像是等待已久的猎人,正在观察猎物掉落陷阱却逃不掉死亡命运的恶趣味。

齐诗允惶然,却又无所适从,挣扎也变得像是在助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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