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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整张脸烫热的打开衣柜门,捏了件铅灰色的给他,目光无法跟他对视。
兰烁勾着嘴角接过内裤:「谢啦。」
等脚步声再次远离,寧迋舒两手摀脸跪下哀号:「啊啊,都被听见了吧!」最后他用「我正我住在他心里,他知道我就这德性吧」的讲法来安慰自己别在意,很快振作起来跑去床那里试躺、打滚,将几颗抱枕叠好,像之前听兰烁讲古那样靠坐,瞇起眼设想曖昧情境,自言自语起来:「这样的角度很适合接吻啊,真害羞。噯呀不要啦,嘿嘿。啊啊,越想越害羞,怎么办,同睡一床我根本睡不着吧!」
寧姓青年陷入自己的妄想情境里,兴奋的乱踢腿,摀脸花痴尖叫,为不存在的失眠困扰了三分鐘之后瘫在抱枕堆上熟睡。兰烁洗澡完回来,看到的就是小不点大字形躺在抱枕堆里轻酣的画面,而且嘴角有点流口水。
兰烁莞尔,小心翼翼帮他调整睡姿,盖好被子,坐到一旁凝望其睡容,指腹轻抹过他的眉毛,轻触他可爱的鼻头、唇珠,还有下巴,低头凑近他耳鬓低声说:「迋舒,我喜欢你。」
「哼嗯嗯。」寧迋舒嘴巴动了动,哼出像是在笑的低吟。
「呵。」兰烁觉得恋爱真是奇妙的事,不置身其中的话无法体会到箇中滋味,他越来越喜欢这人,这一刻比前一刻还喜欢,这人连睡着都能逗他笑,很不可思议,分分秒秒都能有新发现,所有感识都宛如新生。
寧迋舒睡熟了,兰烁出了房间去找宝嘉恩,从走廊就能远远看到宝嘉恩在客厅工作的身影,「魔法杖」投射出几个悬在半空的立体平台,宝嘉恩在上头做运算和操作。兰烁到厨房煮了红茶,端到客厅招呼道:「喝红茶吗?」
「谢谢。请给我四颗糖。」宝嘉恩说完看了眼兰烁,视线停了几秒微笑道:「你的表情真是柔和得不可思议啊。」
兰烁挑眉:「是吗?」
「不久之前,你还是一副『最好世界末日』的冷漠嘴脸呢。结束不了自己,就乾脆结束世界,生人勿近的气氛。现在这样,是因为你跟寧先生在一起了吧。」
「你知道?」兰烁坐到一旁椅子上,替她加了四颗方糖。
宝嘉恩蹙眉吸了口气,怪笑回应:「噢,拜託,没瞎没聋的都知道好嘛。怎样?有没有久违的感觉到幸福?」
兰烁端杯闻了下茶香,垂眸浅笑:「嗯。幸福安逸得令人不安害怕。」
「你也会怕?」宝嘉恩有点不相信。
「我是人,当然会有害怕的事。想拥有什么都得付出,现在虽然幸福,但如果想一直这样,也需要勇气争取,需要付出更多。我希望他也能幸福。」
「兰先生真的变了不少啊。这么短的时间,真是判若两人。过去这么久的日子里都没变过,忽然有一天就变了,究竟是兰先生有趣,还是人类都这么有趣?如果是后者,那么人类要是灭绝就有些可惜。」
「人类不会那么轻易灭绝的。」
宝嘉恩笑了:「说得也是。那么弱的物种,却也意外的顽强。」
「更何况这颗星球针对的从来都不是任何一个物种。」
宝嘉恩手里的动作没停,她边忙边聊:「虽然不是针对人类或远古族,但是他们醒悟得太慢了啊。你这一千多年一路看过来,特别有感触吧?科技、人权、文明,虽然进步得很快,但人类、远古族多数都只关注于自己,明明智力及悟力都远高于其他物种,却始终只顾及自己,变得自大傲慢。以前看过几本这星球的星际小说,觉得很有意思,他们描述星际间最可怕的是虫族,会侵害许多星球,不过在我看来倒觉得人类、远古族这样高智力、高悟力的物种,和虫族没什么两样呢。妙的是,远古族现在也没有什么虫类的族裔了……」
「宝嘉恩。」兰烁忽然喊她,她停下端茶喝了一口,抬眼看见梁盛苜。梁盛苜两手揪着衣摆,拘谨道:「我、我出来上厕所,不是有意听你们聊天。」
宝嘉恩歉然笑了下:「不,我才要抱歉,说了些不中听的话。」
梁盛苜踟躕了会儿,问:「我可以坐下来听你们聊吗?」
兰烁起身,把少年吓了跳,他温和浅笑:「我再去拿杯子。喝红茶吗?」
梁盛苜坐在客厅里,问宝嘉恩关于远古族的事,他知道远古族对族内的资讯一直都不是完全公开透明,虽然他自己也调查过一些族裔歷史,却还是有许多矛盾不解的地方。他从方才听见的问起:「宝小姐,你很清楚我们远古族的事?」
宝嘉恩想了下点头回答:「肯定比你知道得多。我们默默关注这颗星很久了,星际新闻偶尔也会看到这颗星的事。」
「那,虫族为什么后来没落、至今整个绝跡了?真的像族内记载的,是因为绝症?」
宝嘉恩停下手边工作,转身面向少年,认真问:「你真的想知道,我也会告诉你,只是你接受多少,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请告诉我吧。」
「虫族是被其他远古族杀光的。」宝嘉恩垂眼低语:「嗯,这件事只有在这颗星上是秘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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