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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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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洇透了裀褥。此刻人昏迷着,还不知怎样……”

“半个时辰!”我压了几日的火突突地往上冒,“身边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久才发觉不对?”

秋水摇头,“具体的奴婢尚不清楚,鸿雁已经去了公主府,那边有什么动静,她会及时回禀。”

我静默半晌,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垂下眼皮道:“知道了,有事马上告诉我。”

迢儿觑着眼色轻问:“小姐……不去看看?”

“我能去哪呢,皇上那儿?还是公主府?”我如一个无用之人苦笑:“如果当日劝得了他,就不会有今日之事。我愧对复尘的嘱托,也愧对银筝,又有什么脸去看她。”

“可出了这样大的事,小姐难道一直躲着不成?”

“就当我没心没肺,无情无义好了。”一滴眼泪落下,我沉沉阖上眼皮。

司徒鄞此刻,又当如何?

黄昏时鸿雁回报,银筝的命算保住了。宫里的太医不中用,复尘不知从哪儿请来一位江湖人,又是喂丹药又是施炙,忙活许久,才救回她一条小命。

“只是公主的身子十分虚弱,近期内这联姻……怕是不成了。”鸿雁道。

我听得咬牙,半个时辰哪,她身上一共多少血经得起这样流,不虚弱才是奇怪。

若非见不得她面,我真想当面骂一骂这个傻丫头,学什么不好,偏学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说好听了叫做宁为玉碎,实则就是个十足十的傻子!

“皇上是不是也气坏了?”

鸿雁微愣,我也愣了。随口问出这句,才意识到心里念着他。

我抿抿唇,涩声道:“没事,退吧。”

从前一直以为自己大度,不在乎他有三宫六苑,其实是因为那人一心在我,是以没看到自己的醋意。

关于那夜所气,我自己也难辨清楚,究竟是恼他说的话,还是因他去了文杏馆……

次日传来消息,皇上以公主突得暴病为由,向未国退了婚事。银筝自上表书,言称不忠不孝愧对家国,请皇上废去公主懿号,黜为庶民。

司徒鄞应了,除去她皇室名籍,废去公主名号,仍许住在公主府,无诏不可入宫。

听见这个着落,我心头的乌云终于散开。于银筝而言,什么荣华虚名也比不得一个自由身,她求仁得仁,至于以后的路是甘是苦,都是她自己选的,都由她自己承受。

只是这样一来,未国那边必有动作。

冬冷寒天,哥哥身在边关,这一年除夕,又要难熬了。

过几日天气晴好,暖阳映雪,看着也觉暖和。

我披件大氅在殿外乱逛,踱到尾殿时,迎头看见张路从西角穿过偏门而来,样子鬼鬼祟祟。

他及至进来才看到我,没了魂似的行礼,口中道:“下官走错了路,娘娘莫怪!”返身就逃。

我叫住他:“张大侍卫长对大内这么熟,不是走错了路吧——迢儿出去了,有什么话,我替你转达。”

张路尴尬不已,小声辨解:“下官、下官不是来找迢儿的,娘娘不要误会。”

我认真点头,左右看看这地方,漫声调侃:“这里是不错,僻静人少,是个幽会的好地方。”

“娘娘明察,我们——下官和迢儿姑娘并没有幽会!”这个腰佩环刀,身躯魁梧的男子一涉感情之事,居然出息地冒出一头冷汗。

真想不明白,那么厉害的一个小妮子,怎会看上这个憨小子,将来若真成了亲,他还不被我家迢儿欺负死?

张路还在兀自辨解:“娘娘不要怪罪迢儿。迢儿一心为了娘娘,让下官留心皇上的日常行止,每日来报备给她。”

“什么?盯着皇上,还报告给她?”迢儿成日价在我眼皮下晃荡,这档子事儿我居然一无所知。

好迢儿,真是好迢儿!你个小丫头暗地里作妖,就别怪我拿你的情郎哥哥出气了。

我半阴半笑地看向张路,“说说,迢儿都让你盯些什么?”

张路一番嗫嚅,在我威逼的眼神下,不情不愿地背叛了迢儿,“不过是、不过是让下官查清皇上每晚都去哪个宫里休息……”

我哭笑不得,她还真是操碎了一颗七窍玲珑心。转着指上戒指,佯作无意问:“那你说,皇上近日都在哪里就寝?”

张路闻言脊背一挺,瞬间有了底气:“皇上最近哪个宫都没去,也没召过嫔妃侍寝,都是独宿于霖顺宫。”

我漫淡地勾起嘴角,谁知张路末了来了一句:“请娘娘放心。”

“我、我有什么不放心?”我脸面挂不住,“是迢儿自作主张,又不是我要查的!”

瞥见那张因忍笑而棱角分明的脸,我压下气头,转而一笑:“本宫会把侍卫长今日的言行,一五一十告诉迢儿,侍卫长就等着迢儿好好表扬你吧。”

张路霍然变色:“皇后娘娘,不要啊……”

晚膳时我特意吩咐给底下的宫人加餐,迢儿吃过饭屁颠屁颠地过来,问我今天怎么如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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