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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志凡也不会去找舅舅求神问卜。
───尽快把她带走离开!离开了自然就会好。若果再不离开的话,恐怕不止不会康復,说不定连性命也丢了!
纵使毫无根据的一番说话,已别无他法的志凡也唯有听从舅舅的忠告,甚至不惜与母亲决断离开了自幼成长的家,带她离开了本来生活的地方。
可见在志凡心中她的份量何其重要。
「……笨蛋。」
梦囈般的低喃并没有传达到志凡的耳朵去,她闔上眼瞳安逸地沉入梦乡。
「能在你身边就够了………」
***
在车子停下来后,她才晓得志凡想带她到哪里。
是她娘家。
中途转了好几趟车,长途跋涉才回到这个她长大的地方。加上作病的这疲乏的身躯,本该精力衰竭甚至动不了身才对,然而一到步后却莫名地恢復了不少体力,也用不着志凡扶着走。
本来胸口总有一股宛如铅铁般的重力紧压着,喘口气也感到难受,在离家的几个小时后也似有若无般消失不见。
也许舅舅真的看到平常人看不到的异界之物吧。
母亲似乎事前已接到志凡的通知,对于他们驀然的到来并没有表现多大的讶异。没有特别关照他们,母亲如常地对待他们。
让出了她出嫁前住的房间,空置了一段时日令傢俱都沾有灰尘,还置有不少杂物。寄人篱下的他们也没有任何怨言,只好委屈地在娘家寄宿一段日子。
恐怕母亲对此多少也有杂念,毕竟母亲也要看家人的脸色,看在她身体状况只是稍微对她打眼色。作为女儿的怎么会不了解母亲的心思呢,瞥见志凡每天在家里不敢在家人面前轻举妄动的模样,一种苦不堪言的感觉满溢于胸口。
儘管身体恢復了不少,但还有很多小毛病的徵状未能完全消去。明明能看见她能走动,用不着别人来照顾,志凡还是没能安心下来。心怕着她大病再起,每夜都在床边守护着她。
每夜被志凡的嗓音哄着入睡,每天晨早起来便听见志凡的慰问,奉着疲惫的微笑。为了她,志凡已经好几天晚上没有安寧入睡。
每度瞥见志凡那憔悴的模样,她都为自己不能拭去这个人的不安而揪紧了心脏。
「很累吗?」
然而即使有多辛苦也好,志凡也从不在她面前洩露一丝疲累。甚至为了安慰她,漾起了笑靨。
「不会。」一边说道的志凡,一边轻轻抚着她的发丝,让她的睡眠不会被打扰。
总觉得看着志凡的脸庞,有那么一瞬间忆起了父亲的容顏。
为了不再让志凡担心,她能做的只有继续休歇,让身体得到最好的休养尽快能够回復至本来的状态。
但他们也不能一直厚顏无耻地住在这里,在她好不容易才康復得七七八八,他们用从家里带来的一直储蓄租下了隔壁的房子。
规格与娘家差不多,两个人生活足矣有馀,有时母亲亦会来照料他们。
见她能够完全自行活动之后,志凡也总算可以放下心头大石。搬到这个地方后,他们的储蓄也花得差不多,志凡在外头找了份新工作来糊口。
这个小区毕竟她比较熟悉,若果拜託一下以前的东主想要一份工作大概还是比较容易的。然而志凡不只不允许,甚至吩咐她的母亲看管着她不让她随意乱走。
在志凡的心目中,生病的事情大概为志凡形成了阴影了。
在这里定居后的日子,他们过得还算平静安乐。
单靠志凡淡薄的薪水过日子,贫穷的生活在节俭中也尚算快乐。不被获准工作的她只好靠着替邻家小孩做衣服赚些小钱,时而从朋友里借些小说看来渡日。
从前打着好几份工作的她空间得每天守在家里像个囚人,有时也不知道该做些甚么打发时间,唯有等待着丈夫辛劳工作后回家的踪影。
安详平稳的日子大概过了半年之多,很快就迎来四季之中最寒冷的冬天。
北风带着寒流袭到这条街道上,人们却毫不畏惧穿着厚重的大衣奔到大街上。满街都贴有鲜红的装饰,涌济的人群堵塞了这条道路人山人海完全无法走动。欢乐的氛围因喜庆的叫喊助长,每人的脸上都绽着快乐的笑顏,尤其小孩子的笑容更是可爱怡人。
年糕的气味随处飘散令人唾涎欲滴,不论大人小孩都穿上红衣所做的新衣裳,让她做衣服的委託自然增多了。
在这个街道上长大的她一整年都观察着这个地方的变化,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新年又到了。
从小她就只有待在家里,穿着别人家孩子的旧衣衫,目瞪着母亲打扮得浓妆艷抹地到亲戚家拜年的背影。羡慕着同辈孩子跟着父母到街上,她却只能守待在家里。
而这一年,儘管成为了大人的她仍然不能到处乱走,穷困不允许她穿新衣服,当然她也不再介怀儿时的事情。而不能到街上凑热闹的原因,倒是另有原因。
「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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