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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梦醒纲常弃.三十一(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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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心到爱儿动静的帝王却已先一步一个倾身低首,于少年有些怔忪的目光中轻轻吻上了那双形色诱人的唇。

感觉到唇上贴覆着的、那如今已越渐熟悉的温软触感,即使父皇眼下的动作并不像白日里在书房时那么有侵略性,自个儿正给父皇亲吻着的事实却仍让少年一时心跳如擂鼓,周身血气亦随之上涌,在那张白里透红的清美面庞上更添了几分令人炫目的瑰色。

却到好半晌后,已有些情动的帝王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爱儿粉唇,像是看透了他心思一般地含笑出声问:

「如何?可相信了?」

这话乍听有些没头没尾;可听在少年耳里,自然明白父皇指的是什么……当下微染羞意地一个轻轻颔首;却又在回忆起事情发生的经过后,于那双黑白分明的凤眸间无可避免地升起了几许疑惑。

因书房里那突如其来的一吻,他不仅该发的脾气没发完,整个心神更让父皇的一言一行全盘占据牵引,却那里还记得去思考、探究对方在阔别数月后态度大改的原因?只是此时、此刻,迎着父皇那写满了宠溺与爱怜的温柔目光,萧宸迟疑半晌,终还是忍不住语带踌躇地开口道:

「孩儿自是信的。可……」

「怎么了?」

「总觉得有些突然。」

顿了顿,「毕竟……孩儿离京之前,父皇明明半点迹象也不曾……」

「……朕只是比宸儿更善于掩饰而已。」

明白爱儿的未尽之意,萧琰微微苦笑了下,「若非早对宸儿有了觊觎之心,那晚,朕也不会一时把持不住、失控地对你做出那样的事儿了。」

「但……」

父皇早就对自己动了心原是值得高兴的事儿;可若真是如此,事情发生后,父皇为何不顺水推舟地直接坦白,却反而用那句「色迷了眼」瞒下了自身的真心实意?

这番疑问萧宸并未脱口;可便无需坦言,始终关注着爱儿的萧琰也猜得到少年在意的是什么。

这事儿他原就有坦白的打算,但想着解释起来颇费一番功夫,便只道:

「此事说来话长,用过晚膳再说吧。」

「好。」

经帝王这么一提,萧宸也感觉有些饿了,便也从善如流地一声应过,同父皇一道下榻用了膳。

──却到饭饱,又往庭院里走了几圈散步消食后,父子二人才双双回了屋;而已藉这段时间好生酝酿了一番的帝王,也在轻搂着爱儿歇坐上榻后筹措着言词缓缓开启了话头。

「朕做了一个梦。」

「梦?」

没想到父皇张口却是如此一句,少年微微怔了下:「是……什么样的梦?」

「……一个很长很长,且真实到令人生怖的梦。」

「──梦,是从三个多月前、你自请出外前来瑶州后开始的。」

「每个夜晚、入睡之后,朕便会以看客的身份来到另一个似是而非的大昭。在那里,朕依旧是大昭的第七代国主,你也依然是朕唯一的嫡子,朕搁于心尖上百般呵护、极尽纵宠的爱儿。可不同的是,隆兴七年──也就是你六岁的时候──梦境里同样遭了高氏算计的『宸儿』却并未如朕记忆里那般得着岐山翁之子托梦,自也没有所谓的『代父收徒』之说,更别说是那至关紧要的生生诀了。」

「没了生生诀,『宸儿』给毒质重创的身子便没了治癒的方法,却是当真应了孙元清那句『年寿不永、且将一生缠绵病榻』的诊断。」

萧琰叙述的声调尚算平静;可深深凝视着爱儿的凤眸,却已在「回忆」涌现的同时难以自已地染上了一层痛惜。

萧宸早在听到那句「隆兴七年」时、心底就已陡地一跳;如今迎着父皇这样的目光,却哪还不明白对方已知道了些什么?

——父皇……竟也记起了前生的事么?

意识到这一点,萧宸只觉一颗心瞬间跳得飞快;因震愕而有些苍白的双唇几度张阖,却纵有万语千言、也终究什么都没能说出口……好在萧琰提起这些,也只是想解释一下自个儿的心路历程而已,并没有让爱儿主动交代前生之事的打算。当下遂自怜惜地低首轻吻了吻少年发际示意对方无需在意;随即双唇又启、接续着说起了那漫长而又刻骨铭心的「梦境」。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梦中的一切,与朕记忆中的过往走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路。」

「『宸儿』病重至此,朕原先搁在你身上的期许,自也成了足以催命的重担。所以朕只能熄了让你承袭大位的心思、开始将目光投往你那些不省心的兄弟身上。」

「朕虽照旧将你养在了紫宸殿中,可因需得分神他顾的时候多了,你又年幼失恃、不似其他兄弟有母亲在旁照拂。所以几番思量过后,想着小楼氏与你母后一母同胞、怎么说也是你血脉相系的至亲,应该能好好照顾你才是,便在纳淑媛、广子嗣的同时又迎了她入宫为继后,以便在朕力有不逮时多一个看顾照料你的人。」

「朕对小楼氏并非没有防备之心;只是几年下来,见她确实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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