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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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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所能及?连离阳王朝两任皇帝都被这位亡国旧臣祸害得睡不安稳,还有什么事情是曹长卿做不成的?常理来说,姜泥只是徐人屠当初带回在北凉王府的小花瓶,并无实质意义,春秋八国,龙子龙孙,皇后嫔妃,何止数百?落在燕敕王广陵王手里,女子貌美的,撑死了沦为妾婢,姿色平庸的,大半充为官妓,至于皇子,不乏被十个一同格杀的凄惨下场,成为撑着成王败寇的庆功宴助兴曲目。留着这些曾经的天潢贵胄,若是说作怀了不臣之心去图谋不轨,会被笑掉大牙。

既然如此,一位西楚公主送出去便送出去好了,还能交好于天下前三甲的曹官子,何乐不为?

被曹长卿泄露出除了两袖青蛇还有压箱本事的老剑神对此不闻不问,老头儿按照约定,只要保世子殿下一个不死,再就是想着让小泥人跟他学剑,至于其它狗屁倒灶乱七八糟的事情,就不烦心了。再说活了八十几年可都没活到狗身上去的李淳罡心里明镜似的,小泥人只要呆在这世子殿下身边一天,习剑的事情十有八九没戏,还不如早点斩断孽缘,天下何处去不得?老剑神幸灾乐祸斜眼瞥了一下世子殿下,看这小子如何应对,芦苇荡以后,大概是生怕被那神出鬼没的刺客取走头颅,咬着牙都要隔三岔五去扛两袖青蛇,这份毅力与狠辣,委实不像一个板上钉钉要世袭罔替北凉王的世子殿下。

徐凤年嬉皮笑脸道:“不给,她是我的。”

姜泥怒道:“谁是你的!”

曹长卿古井不波,兴许是庆幸于这次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心情没有因为世子殿下不知天高地厚的一句话而变坏,微笑道:“无妨,过些时候,殿下自会改变注意。”

徐凤年还是吊儿郎当的姿态,笑眯眯道:“别的事情不敢保证,但这事儿,真没得商量。”

曹长卿瞥了眼世子殿下,笑意玩味道:“殿下双手先别握刀了,擦擦汗,否则从东越皇室学来的拔刀术可就要大打折扣。”

脸皮不薄的徐凤年哈哈一笑,果然松开春雷绣冬双刀上的手,在袖口上擦了擦。亭中重新坐下的徐脂虎会心一笑,心中阴霾散去些许,她并不识得曹长卿,曹官子倒是依稀听一些半吊子的游侠儿官宦子弟说起过,自然不知道眼前能让李淳罡剑气滚龙壁的青衫儒士便是那大名鼎鼎的高手,但徐脂虎何等灵犀眼力,敢无视老剑神,更无视整个北凉势力,她如何能够松懈,惦念着弟弟的安危,看了看姜泥,红颜祸水,的确不假。她本来对这位亡国公主的怜惜,当曹长卿出现后,便一扫而空,性情凉薄?最是乐意自污名声的徐脂虎可从不否认。

曹官子不说话,徐凤年不说话,加上姜泥不说话,一时间亭上亭下气氛凝重。

还是徐脂虎出面打圆场,笑问道:“姜泥,一起喝茶去?”

姜泥嗯了一声。曹长卿皱了皱眉头,不过好歹没有出声。好像打定了主意在姜泥面前执臣子礼节,一丝不苟,不敢越雷池半步。一行人回到茶室,女冠许慧扑在里头,客套寒暄过后,又是一番娴熟煮茶,手法老道,赏心悦目,世家女子于细微处见风雅。她显然留意到跪坐一旁的陌生儒士,豪门大族出身的男子,尤其是不惑之年以后,不说容貌,大多有一股子精神气支撑,甭管是正气还是阴气,都与市井百姓迥异,这便是所谓的底蕴了,许慧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愈发觉得深不可测,姜泥喊了声棋诏叔叔,递去一杯茶,曹长卿低头默然接过,所幸没有再称呼公主。

徐脂虎仿佛没心没肺问道:“姜泥,为何喊棋诏叔叔?”

姜泥柔声道:“棋诏叔叔是大国手,我经常看下棋。”

曹长卿喟然摇头道:“罪臣称不得国手。”

随即补上一句:“罪臣终有一日要割下黄龙士头颅,祭奠先帝。”

许慧扑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黄龙士,这位可是不似凡世人物的半仙,春秋不义战,皆因他而起!那盘大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取黄三甲的项上头颅?先帝?心中惊骇的许慧扑面不改色,急急思量着中年儒士到底是何方神圣。

徐凤年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被许慧扑顺藤摸瓜,冷不丁冒出一个陈亮锡,已经让他心生警惕,江南道崇尚清谈不假,但那些个老狐狸一只比一只老奸巨猾,天晓得这个一战成名的大才士子是不是一手精心暗棋,况且冒险招揽陈亮锡与这趟游历初衷背道而驰,北凉世子才及冠,徐骁才在京城讨要来世袭罔替,便开始急不可耐蓄势养士了?是何居心?徐凤年转移话题笑问道:“许姐姐,陈公子去哪了?”

许慧扑悄不可见地犹豫了一下,温婉说道:“在禅房与鸿鹄先生等人深谈王霸义利,约莫是先前对峙,尚未尽兴,分出胜负才行。”

徐凤年喝茶如饮酒,半点不解风雅,腆着脸再跟徐脂虎讨了杯慢饮入味的野茶,笑道:“陈公子一席高谈阔论,奈何本世子听不太懂,好在袁鸿鹄这些名士识货,要不然就埋没了。”

许慧扑皱了皱黛眉,眉梢隐约可见几丝鱼尾纹,女子不再年轻,但气质若好,也是独到韵味,她耐着性子看似漫不经心说道:“殿下,陈公子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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