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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乱朝纲的贵妃(1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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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晓儿十叁岁那年,谢关元回京了。

并不算什么特别的日子,只是皇帝陛下过叁十岁生日,想起那位驻守边塞九年的大梁神将。昔日他的父亲是先帝的心头大患,而如今这位正值青年的将才,也逐渐成为了他的眼中刺。

谢关元回京之前,给谢岑丘寄去了书信。

而路长信远,无法预测归期,是以谢将军归家这日,谢叁公子正在京郊的扶云山庄和朋友喝酒。

正在一个盛夏,前几日下过雨,如今的天色澄澈,日光整是毫无遮拦地直射的程度。

谢关元没有解开甲胄,面圣之后,直接回到了府中。

炎炎烈日,这位坐在马上的叱咤沙场的杀神,面色冷冽,与谢岑丘截然不同的峻致面容如刀劈斧凿,浓眉深目锋芒毕露,长身笔挺,一身凛冽的气势倾泻。

勒马后,便有小厮过来娴熟地将马带去马厩伺候,尾随的十几名将士还想要跟进去,似是还有话要同他说,谢关元扫了他们一眼,令门童将大门关上,显然没有他们谏言的余地了。

大步风风火火地朝他的院落走去。

自从离家前往边塞,已有九年没有回来,不仅是那些仆从震惊又畏惧于谢二公子的变化,就连谢关元自己都感到陌生。

在拐过一个院落时,他的脚步忽然停住了。

许因前几日暴雨浇淋,烈日下这片院子里的绿色便浓浓淡淡,轻轻浅浅,满满当当旺盛地舒展着,而在那其中,一角碧绿凝紫的葡萄架下,正有一位赤着双足的少女在采葡萄……

粉白的薄裙被风轻轻扬起,抬起的手腕处滑落一截衣袖,皓白的手腕捧住一串硕大饱满的葡萄,凑到了少女的颊边,那乌眸中泛着微光,红润的唇边弯着弧度,像是惬意极了。

谢岑丘同她说,过几日,谢关元就要回来,届时全府都要严阵以待,因为那位谢二公子难搞得很,脾气冷规矩多,将家规背得和国律一样熟,叫她小心别被他发现错处,否则他也护她不住。

根据谢岑丘的推测,谢关元还有叁日回来,春晓这些天摘了许多葡萄,打算酿一些葡萄酒,勉强刷一下不熟悉的二叔叔的好感度。边关将士,应该都好酒的吧?

擦了擦汗,春晓感觉地上被晒得有些烫,便抱着一兜葡萄,踮着脚,飞快地跑了。

丝毫没有发现,隔着葱茏的绿色,有一双眼睛,一直看着她消失在绿意里。

那就是令她惴惴不安等待的,谢二公子。

男人坚毅的侧脸在阳光下神色莫测,喉结微微僵硬。

谢关元慢慢看着自己右手攥紧的拳头,将它在眼前慢慢摊开,满是潮湿的汗液。

怎么能……她怎么能……赤脚呢?

……

谢关元在这些年与弟弟的书信,听他提及过那两个大哥的子嗣,对那两位好不容易认祖归宗的侄子侄女,大哥唯一的血脉,他自然也是爱护的。

刚刚那位,就是那个女孩吧。

谢关元微微皱起眉,他看向手里的一层汗,宽衣赤足……成何体统。

谢岑丘不会教导孩子,规矩定没有好好教给她,两人都要好生管教了。

于是谢岑丘小醉一场,尽兴归来后,看到的便是黑着脸的哥哥,冷着嗓音训他放浪形骸,疏于管教侄儿,枉顾谢家家训,罚他去谢家祠堂跪一夜。

谢岑丘瞠目结舌,不知二哥这是忽然抽的哪门子风,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了两句,却惹得谢关元的神色愈加冷峻,险些要抽藤条了。

于是恣睢畅达的谢叁公子,无奈地在祠堂歇了一夜。

第二天,春晓就被侍女通知,去书房见二公子。

她一惊,谢关元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还有两日吗?

她忐忑地穿好衣服和鞋履,好生着装了一番,才分花拂柳,跟着侍女匆匆赶往。

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沉稳的进,春晓才低着头,慢慢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是谢家家主的书房,历代谢家主人都会在此办理公务,接见来客,或是将惹事子孙叫进来训诫。

春晓儿不知谢关元何意,猜测着大概是初初回家,要来见这个便宜侄女一面。

她便缓缓抬起头,看向坐在书案后的男人。

屋内没有开窗,书房房梁很高,采光很好,即便门窗紧闭,依旧有柔和的天光洒进来,所以她可以在光线的描摹中看清那位坐在高椅前的男人。

是一位看起来二十六七岁的青年,眉眼有着谢家人的精致,鼻梁极为高挺,唇色淡淡,薄削的唇瓣微抿着,眼眸微低,发丝以黑冠束得一丝不苟,一身家主的玄色衣袍,冷冽逼人。

难怪谢岑丘总说她这位二叔看起来就很不好相处,一点不假,直面相对,容貌极冷极盛,确实给人极强的压迫力,无法平等交谈。

谢关元的手边摆着一盏冷却的浓茶,他的指尖收在掌心,目光矜持地将少女从进入书房,到打量他之后的细微畏惧都收入眼中。

“谢春晓。”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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