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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何皎皎(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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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被萧晓鹿的话撩动起的小心思,轻声说:“他只是想虐待我。”

她话音未散,傅云洲推门出来对徐优白说:“下班,明天继续。”

萧晓鹿立马蹿起来。“感谢傅老板今日按时下班,愿意放我的小亲亲回家团聚,您的大恩大德我永生难忘!”

傅云洲没理萧晓鹿的日常神经病,径直走到辛桐身边俯身问:“去外面吃还是回家?”

“回家吧。”辛桐下意识回复,完全没发觉身边的男人方才下了个微不足道的套。

才近黄昏,天色却早早暗淡下来。城区的灯火总比别处的绚烂,仿佛勃勃跳动的心脏,永不停歇地在催促生活在此处的人们前进、前进、再前进。

傅云洲脱掉大衣扔到汽车后座,柔软的圆领毛衣露出一个衬衫领。

“我还以为你们这种当总裁的一天到晚都穿西装。”辛桐坐在副驾驶座,低头清点没吃完的饼干,思考明天是继续烤饼干还是换别的。

傅云洲面无表情地回复:“那是卖保险的。”

他侧身,结实的手臂跨过她的胸口,勾住身侧的安全带系好,又顺手拿走一块盒子里的饼干。

辛桐转头看他泰然自若地一边吃饼干,一边发动车子,努努嘴,还是什么都没说。

自看完父亲留下的影带后,她每回见傅云洲总有种微妙的尴尬……她当时就应该滚厕所里偷偷里哭。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可能就是命吧。

“明天烤一点饼干送来可以吗?”傅云洲问。

“我还不确定会不会——”

“我征求你意见只是为表示礼貌”。他强势打断。

辛桐鼓着嘴,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声:“哦——”

傅云洲偷偷瞥她一眼,悄悄扬起唇角。

“不要放花生,我过敏。”他补充。

辛桐点头,虽然她早就知道他花生过敏,在上个时空去季文然家里时文然说过——每次回忆她就会想起易修,不晓得他在国外过得如何。

她曾隐晦地同萧晓鹿提及自己的烦恼,删删减减许多后再佯装成玩笑话,小魔女萧晓鹿只说八个字——“活在当下,努力向前”。

活在当下已经很难了,努力向前则更难。

晚餐辛桐不小心多吃了几只生蚝,她拿毛巾擦手时抬眼瞄了下对面的傅云洲,眼睛里含着做错事的不安。

辛桐还在忌口,喝得是冰橙汁,傅云洲则不小心多喝了点酒。他隔着桌子看她坐在那儿,裙衫四散开来,像一束花。

明月何皎皎,唇齿在幽暗中无声地微动,如情话的呢喃,傅云洲毫无理由地默念出这半句诗。

无时无刻想伸手去握住但什么都抓不到的感觉……

辛桐吃完饭,带着没喝完的橙汁溜到影音室,预备把早晨烤饼干时没看完的电影看完。傅云洲过了一会儿也走进来,隔一张抱枕坐下。

她刚想问问他要不要换一部电影,却被这家伙一句话打断。

“你看你的。”他说。

他其实是美的。

一直以来,貌美这个词,辛桐只用来形容程易修。

易修是古希腊式的美少年,嚣张、骄傲、任性、生机勃勃,让人不厌其烦地去描绘他的容貌。

傅云洲与之相反,他是一团漆黑。

被放到三分之一部分的是拉斯·冯·提尔的女性瘾者,第一步。仍是青春面容的女子被巨幕放大,白皙姣好的裸着身子,然后做爱,跟不同的男人。

“马上就要过年了,”辛桐说。

画面克制如透明的冰棱,但身边总归是个男人。

“我记得你说自己快二十三了。”傅云洲说。

“已经二十三了,”辛桐道,“过了生日。”

“你呢?”她反问。

“我?忘了。”傅云洲漫不经心地说。“一般都是拿阳历年算年龄。”

“易修知道你的生日吗?”辛桐说,她以为是傅云洲不想告诉自己。

她歪头瞧他,等了许久,才猜测地说:“他不知道,对吧。”

“我已经二十七了。”傅云洲说。

人们常说每个母亲都会记得孩子的生辰,是因为那日她忍受了莫大的苦痛才将腹中的宝贝带到世上。可他的母亲已经不记得他了,甚至会将他误认成自己最恨的男人,在儿子去看望她时大喊大叫,抓狂地拿花瓶往他身上砸。

可能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人记得他的生日了,甚至连他自己也忘掉了自己。

说到底,他俩是一类人。都抬头向外张望,等一句“我爱你”降临。只不过辛桐有幸十七年后收到父亲的礼物,而傅云洲……再无机会。

“还恨我吗?”傅云洲手掌撑在沙发上,身子向她压去。

“如果你道歉的话,”辛桐说,“但你不会道歉。”

“可能是我说了你没听见。”傅云洲凑近。

她能闻到呼吸里的酒气。

“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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