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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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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份证和一张卡放口袋里,然后把那只鼓囊囊的名牌钱包随手丢地上,说这些钱够赔玻璃窗了。两个神经病走在马路上,她拿着花递给赵甲第一张卡,说今天18岁生日,爸妈给我存了一点五个亿,加上原先的三千万,刚好一亿八,我不要,送给你。赵甲第推开她的手骂道死远点。胡璃也不生气,哼着小曲儿,死活挽着他的手,蹦蹦跳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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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偏远穷苦的小村子,四五十户人家,平时村子里只有老人小孩,青壮年不管男女都出去打工,全国各地,辛苦一年,只有过年前后才会热闹一些,前两年通上电,整个村子只有一台电视机。对于沿海城市的人来说,也许可以用一些最穷不过要饭不死总能出头来安慰自己,但这些有志成员当中,很多人等他们真正在这种破落村子呆上个把星期,就知道最穷未必是讨饭,这里的人可能一辈子都没进过医院,有小病小灾只能硬着头皮扛下,等扛了几十年后,出了事情,才会被家人或者村里亲戚用担架抬着40多分钟,才有机会坐上拖拉机,再到一个连像样街道都没有的乡镇上,乘坐巴士去县城,运气好的,花上大半辈子的积蓄,能熬过去,运气不好的大病,往往就是买一些止疼的药,抬回家等死了。唯有下葬的时候,才能风光一回。这里的一切都是滞后的,最大的幸运也许就是还能偷偷摸摸土葬。

富人总有更有钱的,穷人总有更苦的。有钱的最后财富只是一个符号,但命苦的,却是真真切切痛入骨髓,给人活活逼死逼疯,苦到哭不出。

村子里有座两层的破烂泥土房子,一楼被当做学校,从一年级到四年级都在这里上学,这座村子的中年人小时候就多少在这里捧过课本,只有极少数坚持到乡镇上的五年级和县城里的初中,大多读完四年书糊里糊涂会写自己名字后就辍学,然后早早出去打工赚钱养家糊口,对这个远离繁华的村子来说,大学生是神圣的存在,要是哪家哪户的年轻人能在大城市里找个读大学的媳妇,那就是天大的骄傲了。村子里的老师半个世纪以来都只有一个,上一个村子里文化最多的李老头在前年生病死后,学校就荒废了将近一年,直到胡老师的到来。她很年轻,但学问可顶天了,还会说外国话,村子的孩子现在个个都有村里长辈听着贼拗口的英文名字了,高兴得不得了。她很漂亮,村里老人都说没见过这么水灵的闺女,比挂在墙上年画里的女人还要好看很多倍。她很懂礼貌,路上遇见任何人都会打招呼,聊一些庄稼收成如何了,还会很有耐心地陪着老人晒太阳,听他们讲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老旧事情,这些东西,村子里的年轻人都不爱听,只有她会一听就听两三个钟头。所以村里人不管老幼都发自肺腑喊她一声胡老师,这个时候,她总会笑得很灿烂很开心。

一楼是学堂,二十来条破桌子破椅子,原本椅子是不够的,很多一年级的孩子都要站着,后来胡老师来了后,几个会手艺的大人就主动砍树做了几条新板凳送到学校。二楼就是胡老师的家,说是家,其实就只有一些最基本的生活用品,一张单人床,一张前几任老师都用过的书桌,书桌上总会整整齐齐摆着孩子们的作业薄,一只廉价钢笔,一瓶红墨水,几只不知道换了多少根笔芯的圆珠笔。书桌上没有一本看着艰深晦涩的书籍。除了床和书桌,就只有闲散的瓶瓶罐罐,开水壶,热水瓶,脸盆,一个挂毛巾的架子,一如这个村子的单调贫苦。

虽然快过年了,但她在征求村里大人的同意后,继续讲课,孩子们都很自觉按照往常来学堂上课,没有一个翘课。

从这里传出去的朗朗读书声,是村子最大的天籁,寥寥炊烟,鸡鸣犬吠,安静祥和。

村里人都习惯了这种生活。因为他们被一个一个谈心过去后,知道自家孩子们唯有读书,才有机会走出这个村子后真的出人头地。她告诉他们,没有谁家的孩子注定是苦一辈子的,老天爷也没有规定说有钱人的孩子才可以过好日子。胡老师与他们说聊天拉家常的时候,总是用最质朴的语言,诉说一个个最真诚的道理。

今天胡老师依然是站在教室里黑板下,有条不紊给四个年级的孩子分别授课,语文,数学,自然科学,思想品德,都要她一个人兼顾。第二节课下课的时候她走到教室门口,拉了一下钟,微笑说休息十分钟,孩子们一阵雀跃,围在她身旁,快过年了,这些孩子父母们都赶回来过年,就多了一些糖果,不少都掏出来送给她,而她只是象征性每人收了一颗,有个脸蛋红扑扑的可爱孩子提议道胡老师我们来玩老鹰捉小鸡,她答应了,带着孩子们来到操场上,村子就小,这个操场能大到哪里去,每次老鹰捉小鸡,她总会被孩子们安排做带头的母鸡,每一次胡老师都会很尽力地不让“老鹰”抓住一只小鸡,而孩子们都争着抢着去当那只可以扯住胡老师衣服的小鸡,今天胡老师依然很开心,但玩到一半,她身体一摇晃,差点跌倒,脸色苍白,孩子们都被惊慌到,围在她身边,瞪着一双双清澈干净的担忧眼睛,她笑着说没事,我坐一会儿,今天等下下一节课我们来说一说你们各自的理想,好不好?孩子们轰然大声道好。

她坐在教室外那只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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