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2 / 2)
样是午休,我来的时候学长不在,便光明正大佔据木椅子,坐在上头画画。
中午的温室,彷彿覆了一层温煦的金黄色保护膜,金碧辉煌。四周静謐,但偶尔春风拂晓,擦过外头树梢,会带出一点柔柔的沙沙声。
画得正专心,学长出现了。
「学长好。」逐渐熟稔,我面对他也不再紧绷,但因为习惯,我仍然会正经八百地打招呼。
「今天画什么?」他平常地朝我走过来,问道。
「薄荷。」我回答,手上的土色色铅笔正来回在画纸上磨擦,「我记得它叫留兰香哦。」
就是第一次来温室的那一盆,长得更茂盛了。
「嗯,很棒。」他站定在我面前,我抬起头望着他,只见他目光和煦,看着我平放在腿上的画。
我也不说话,低头继续涂色。
他的「很棒」,是指我记得留兰香,还是指我画得不错?
几秒后,他在我身旁的地上坐下,这已是我们悄悄形成的默契,先到温室的人才有椅子使用权。
又一会儿,他徐徐开口:「我昨天去美术社,拿到纸了。」
我不知道用色彩形容声音妥不妥当,但他温和的声音,让我想到牛津蓝或者是松花绿这种深沉的色彩,明明没有暖色系的柔,却还是有说不出的温暖。
因为他的话,我摆动的手腕停下来,驀地开始紧张,或者应该说是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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