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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君天下第一甜 第9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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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的知错,”谢缈冷眼瞧着他,兀自用衣袖擦去脸颊的血迹,俯下身时,他的嗓音很轻,却教人遍体生寒,“你现在就回去,将你那个好儿子亲手杀了。”

裴育宁身形一僵,猛地抬头对上少年那双犹如浸润过冰霜的眸子,他满身冷汗,一下瘫软在地。

“舍不得?”

少年轻笑一声,“也对,育宁表兄若是舍得,今夜便该绑了你那儿子来见我。”

“裴太守舍不得你那儿子,可裴家其他人包括你那儿子都要被你害死!太傅一生清正,竟让你们父子成了他身上的污点!”徐山霁一见裴育宁这副软脚虾的模样便忍不住开口。

戚寸心抱着猫站在那儿,目光落在裴育宁身上,在这一刻她才终于厘清了彩戏园背后的一团乱麻,北魏派来的除了羽真奇之外还有别的密探,他们引谢缈查到京山郡裴家,就是为了让他陷入两难?

戚寸心总觉得在这一层以外,似乎还有更大的阴谋。

可那到底是什么?

裴育宁的脸色十分难堪,他此时也深知偷盖裴寄清旧私印一事没那么容易危及裴寄清,但值此多事之秋,难保不会有有心之人趁此向其发难。

裴川皓不死,这桩事是过不去的。

“殿下,”裴育宁满脸颓色,嘴唇颤颤巍巍的,“我知太傅在朝中多年为的是家国天下,太傅之胸襟,罪臣裴育宁难以企及,身为裴家子孙,我有负家父裴寄明临终前的教诲,也有负当初太傅殷殷关切的一封家书。”

“为人臣,罪臣尚不能厘清京山郡走私贩盐的盐帮,为人父,罪臣更是纵容太过,教导不够。”

裴育宁说着,闭起眼睛,两行浊泪淌下来,“罪臣不敢再累及太傅,累及殿下,今夜回城,罪臣定会上书请罪,并……将我儿裴川皓下狱治罪。”

昔年祖父道:裴家人必要拧成一股绳,不可自杀自斗,不可为外物外人所动摇家族根本。

如今却是他裴育宁玷污了裴家的声名。

“表兄还不算糊涂得太过。”

谢缈轻瞥剑刃上残留的血迹,便顺势在裴育宁肩上擦拭了一下,“你最好记得你今夜这番话,若你敢用什么假死,或替死的手段帮裴川皓逃过此劫,到时死的,就不只是他一个了。”

随裴育宁而来的几百官差全都得了他的命令,跟随太子马车,一路护送至京山郡边界。

谢缈牵起戚寸心的手上了马车,他的神情始终有些阴沉,似乎比平日里还要更令人难以接近。

戚寸心的手腕被他握得有些紧,她忍不住往后缩了一下。

“疼?”

他仿佛才回过神,指节一松,看向她。

“也没有很疼……”她抿了抿嘴唇。

少年垂下眼帘,端详她微红的腕骨片刻,他冰凉的指腹轻触,轻轻地揉了一下,“娘子,我们不去永淮了。”

他的嗓音听不出多少波澜起伏,但戚寸心看着他片刻,轻声应,“好。”

“你还疼不疼?”

他头也不抬,还在认真地揉她的手腕。

她望着他,压住心头直冲鼻尖的酸涩:

“不疼。”

西行永淮迎九龙国柱是天子旨意,作为储君,谢缈不去永淮反要回月童,这是抗旨之罪。

“殿下此时回去,若陛下治罪……”徐山霁与徐允嘉并辔而行,他瞧了一眼后头的马车,欲言又止。

“北魏枢密院费尽心思,不会只用这么不痛不痒的一招。”徐允嘉手握缰绳,面色凝重。

死一个裴川皓便能解决的事,并不值得北魏枢密院苦心施展这样的连环计。

徐山霁略略思索片刻,恍然道:“你的意思是,裴太傅的私印只是其一,也许还有其二?”

也许那第二招,才是最为致命的手段。

先是太子西行,再是天山明月周靖丰离开月童,这背后只怕还有更大的阴谋,若此时继续西行去永淮,谁也说不准在月童的裴寄清会陷入怎样的困局。

即便谢缈不说,徐允嘉跟在他身边多年,大抵也能明白他到底在抗旨与裴寄清之间做了怎样艰难的抉择。

“允嘉兄,”徐山霁沉默地打量着远处在一片晨雾薄光里显得朦胧苍翠的远山,向来习惯玩笑的面容此时却是神情收敛,“殿下真是……难啊。”

从前万般富贵在他眼前,教他认不得什么是战争,什么又是血淋淋的疾苦,他虽是侯府庶子,日子却比这位南黎的太子殿下要过得平静舒心。

太子从北魏回到南黎,又一步步登上太子之位,这并非是天命的眷顾,而是他自己步步为营的算计。

“殿下所愿,亦臣所求,再难又如何?”此间天幕呈现出一种鸭蛋青般的色泽,而在湿润的雾气里,徐允侧过脸看他,“只是二公子这一趟硬要跟来,如今是否有悔?”

“没有。”

徐山霁摇头摇得果断,“以前我可真浑噩,来这一趟才让我变得清醒些。”

他话音才落,便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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