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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0)(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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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来历不明,身怀隐秘,你缄口之事明明比我更多,怎么有脸要我说真话?他的面孔被氤氲热气笼罩,无端显出几分诡谲。

许垂露不明所以,向萧放刀投去一个这是在干什么的目光。

可对方无意替她解围,甚至一副好整以暇看戏的姿态。

她只能放弃外援,微笑着直面水涟的恶意:还有呢?

水涟仍是笑着,声音却冷了下来:自你出现在绝情宗以来,便受了宗主与风符颇多照拂,而你从未做什么有用之事,反倒要我等处处看顾这些也就罢了,无能之辈,我并非不能相容。

她不知该作何表情,不甚流畅地小心问道:所以,我做了什么让你无法容忍的事?

水涟的神色亦扭曲了一瞬,可他终究得将对话继续下去,我与你所说之事,你尽数添油加醋告诉宗主,且你方才在膳房暗中窥伺,显然是不信我,现又不让宗主饮食,分明是栽赃陷害,离间我与宗主,如今,宗主已被你蛊惑,我不愿受此屈辱,请允我辞去堂主一职,离开绝情宗。

等等

呵,你不过是因为我对你戒心最重才处处针对,如今话已说开,何必装模作样。水涟拂袖而起,愤然扬首。

许垂露也跟着站起:我是加入了绝情宗,但绝没有拆离间你和宗主的意思。

废话多说无益。他盯着她,绝情宗不养废物,权势高如阮寻香也免不了下山的结局,你又凭什么待在这里?

她适应不了水涟单薄至极的恶毒女配台词,只觉眼皮抽搐,浑身不自在。

他见她不言,厉声道:若宗主当真在意我的去留,便答应我驱逐此人,不再听她佞言妄语。

水涟又笑一声:看来宗主已做出决断,我就不在这里自取其辱了。

他拔步旋身,没有分毫留恋。

许垂露伸手欲拽,却只抓着他衣角上还未散去的膳房腥气。

喂,至少把氅衣带上再走

狂风荡耳,她的叮嘱被他抛出身后,与那顶被弃掷的玉冠一样,永恒地留在了冷红小筑的凄凄月光之下。

一道长发飘散、衣着秀丽的窈窕倩影从院门跌跌撞撞地扑出,那人以袖掩面,步伐混乱,跑得却快,像是什么受了莫大委屈恨不能奔出这腌臜人世的贞洁烈女。

匿于树间的梅五远远一瞥,知来人是被水涟支开的许垂露,于是屏息运功,掠起追上。

他不欲打草惊蛇,只想待她跑出小筑,便将人打晕,安置暗室。然而他追了数十丈,忽而发觉即便是夜里辨不清方向,她也不该往这深黑处钻,他心生疑窦,沉了内息,伸手去抓那人肩膀,而他一触便知这肩骨非女子所有,不及惊讶,他猱身速退,因为对方负于身后的那只袖子里已探出一把明亮的匕首。

刃光泠泠,似月投清潭的一线冷辉,就这么轻巧又漂亮地给他腹下添了道浅而细长的血痕。

他终于看清了这张脸。

一张含笑的桃花面。

哎呀,梅大哥,你看错人了。

明炽之火

看到水涟的一瞬, 梅五忽然明白过来。

这几日他奉命受水涟差遣,自己对他的武功路数算是略有了解,然而眼下水涟没用他惯使的软剑, 轻功内息亦与先前大相径庭,才令他一时未曾认出。否则即便是这意外之刺,他亦难轻易得手。

水公子。

梅五已知对方是刻意蒙骗, 且有意取他性命, 可他仍没有妄动。

眼前之人是何成则最关切的小辈, 他或许会死,但绝不该死在自己手上。

他是近卫, 万不能做杀手的活。

你突然出手抓我, 吓坏一跳。水涟话中竟有几分委屈,没伤着你吧?

梅五沉默摇头。

水涟心下一沉, 这人武功或许只略高于他, 但实战经验丰富,手段沉稳老练, 他精心布置也只是伤其皮毛,若真交起手来胜负难料。

他把匕首插在腰间,两手绕到脑后用一根发带将长发绑起,这动作令中门大空, 不设防备, 然而梅五见了一无所动。

水涟叹道:萧放刀那出了岔子,今夜怕是成不了事。

梅五无甚表示,了头道:萧放刀狡诈, 本就难以应对,只要公子如实禀告,庄主不会怪罪。

我第一次办事就出师不利, 他怎么会不怪罪?他幽幽道,倒是你,深得盟主倚仗,如果偶有一两次失手,他也不会降惩,对吧?

梅五抬头:公子何意?

我知道你处理完这里的事就要向盟主禀报,现在事情被我弄砸了,你也不用帮忙了他缓缓走近,你会把今日之事如实相告吗?

梅五退了半步,抱拳道:是。

水涟笑了笑:我就知道,我不会为难你。

多谢公子体谅。

我只能为难我自己。

梅五听到一声极其细微的响动,水涟上身后仰,两袖前挥,甩出一道银光,那镖状薄片贴着他肩颈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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