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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9)(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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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少侠为感谢我等相送,特邀我们入庄作客。苍大夫能与我们一道自是更好。

苍梧眉头一挑:作客?说得像敛意山庄是他家一样。

恐怕在竹风门人看来,真差不离呢。萧放刀往后躺仰,抬手揪下一瓣许垂露怀里的如流花。

许垂露登时往旁一缩:做什么!

这花开了一个时辰,你盯了一个时辰,不嫌累?

许垂露不敢在苍梧面前提生华之事,只好小声道:好端端地管我作甚,方才不是还在聊何时入庄的事么?

哈哈,明露姑娘也不必盯这么紧,距盛开还要一会儿呢。不如看看外头苍梧怕两人生口角,又不欲追究萧放刀这番安排的深意,借着外面的隐隐乐声岔开了话题,唔,箫音清雅,若虚若幻,想不到这武夫扎堆的地方还有如此雅士啊呀,是竹风派的人。

许垂露心中一荡,顺着那声音往外望去,果见一行绿衣弟子。

箫声渐近,双方共行一道,很快就要撞上,然而驭师不曾勒马,那十余名弟子也毫无避意信步行来。蹄声粗沉,箫音宛转,双方相对,正如两乐相和,清风淡影虚虚曳过车队,未惊扰马蹄,也没阻滞轮辐。

他们从一旁轻巧地掠至刘细草的队伍,为首之人身形消瘦太过,施展轻功时鬼气甚于澹逸,他持竹萧往陶轻策肩头虚虚一点,然后收了力势,落在他身侧。

陶轻策笑脸相迎,亲昵道:少主怎么来了?

男子脸色苍白,即便笑着也显得虚弱无力:才见过盟主,我们小辈插不上话,掌门和盟主遣我去迎其他几派的客人。

陶轻策失笑:少主可不是能招待人的样子。

看你还有要事,就不耽搁你了。

嗯,咱们庄内再叙。

两人寒暄几句,男子未多停留,领着其下弟子往城门方向而去。

以许垂露的耳力,自然听不清两人谈话,但车内诸人的脸色她是看得清清楚楚。

四人神情皆变,其中以水涟最甚。

萧放刀打破沉寂,叹道:三弟,你看错了,这些货恐怕不是竹风聘礼啊。

水涟不知该如何辩驳,他紧咬后齿,冷汗如雨。

那夜他看得分明,这箱子里装的无非是金银、珠玉、兵器、布帛,货物无甚异常,箱盖内也烙有竹风印记,陶轻策算是竹风年轻一辈翘楚,派他看顾,不可谓不重视,除了聘礼,还能是什么?

可是,方才他们所议竹风少主左书笈竟似对陶轻策护送之物毫无所知!

怎么可能?!

敛意山庄大门就在眼前,他不能引着这么一群目的不明的人与宗主一同踏入庄内!萧放刀既未发话,便是等他处理。

他非得弄清楚不可。

白影一晃,车内顿时少了一人。

陶轻策刚刚送走自家少主,又有一位杀气腾腾的小友找上门来。

他理了理衣襟,正要以谦和的姿态朗然开口却被对方打断了虚礼。

水涟拔出长剑,直指那木箱:这些究竟是什么东西?若不据实以告,我不会让你们再往前一步。

陶轻策缓缓阖目,没有说话。

水涟冷笑,扬剑一挥,缰绳骤断,车夫从马背滚落,受剑气所震的马匹惊慌奔逃,刘细草尖叫着摔出车体。

他不知发生何事,只见自己颇为欣赏的两个青年忽然剑拔弩张,像是要酣战一场。

他赶忙爬起,连声道:误会,误会,有什么事,咱们好

它们的确不是竹风派之物。陶轻策终于开口,他随手打开一个木箱,金银的灼灼光辉映在他俊雅的面孔上,这是

夺目的财宝未能吸引水涟的目光,令他惊骇愤怒的是这箱盖内毫不起眼的黑色莲纹。

陶轻策悠悠道:这是水堂主给二小姐的聘礼。

刘细草惊恐地咽下了嘴里的灰。

贵客终至

水涟面沉如铁。

这意味着此事并非他一时眼拙的失误, 而是竹风与敛意筹谋已久的计策。

那夜的火是陶轻策放的。

他必是改过箱中火印,诱导自己产生错的判断。但是,提出同行邀约的是他自己, 陶轻策与他素未谋面,互不相识,岂能轻易料到他的心思?或者, 无论他有没有邀他们同行, 陶轻策都会想方设法黏上这行车队。

遇上刘细草是偶然么?刘细草抓着苍梧攀谈是偶然么?甚至, 恰在此时路过的左书笈也是偶然么?

进入西雍城,绝情宗的不得不有所收敛, 这是陶轻策有恃无恐的原因。水涟再是恼恨, 也不可能在敛意山庄辖地当街杀人,所以, 对方轻松地吐露了自己的目的, 把聘礼扔给了绝情宗。

水涟更恨他自己。

这一路几桩怪事都有意无意地针对他,他只顾着处理那点敏感自卑的心思, 忘了思考其中缘故。离间他与宗主固然是个法子,可他们的所作所为又不是在拉拢他,即便宗主生疑,将他逐出宗门, 这于正道有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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