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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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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了一下唇,然后抬头望着那张既苍白又秾丽的面孔,笃定而温柔地道:宗主说过,我不会死。

沉默是会流动的,当它义无反顾地流向萧放刀时,她的手腕恢复了自由。

这让她更加坚定地相信着这一点

她不会死。

玉门拜帖

天山如黛,流云出岫,幽篁胜景,本就以秋为最,雨后新霁,更是旷远明朗。飞瀑之下,一黄一白两道人影踩着潭石点掠而去,两人的交谈也似泉石相击的清音,从氤氲烟云中飘荡而出。

阿符,你别恼玉门掌教此刻应在万里之外的流川,就算递了拜帖,应也非他亲至。水涟追上那道杏色倩影,按住她将要耸起的右肩,一个人在这里乱窜如何能提升功力?若真想有所长进,不如与我切磋,我们互相指点。

少女两只琵琶袖盈满秋风,她一掌击在身前虬曲的老木上,震落满树金叶。

宗主闭关,门中那么多事务都是你在张罗,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辰。

水涟笑了:风堂主这么明白事理,怎么非要和这棵老银杏过不去?

我不是在想我的事。她闷声道,玉门来投拜帖能安什么好心?其它三派还不晓得在算计什么,我怕这次

宗主不在,你就这样心神不宁。水涟摘去她发旋里的落叶,笑得温柔而无奈,看来我的确无用。

她瞅他一眼,叹道:反正比我有用多了。

水涟不再做声,他望着幽深山涧,施掌接了几粒悬泉溅射出的水珠,濡湿与清凉缓缓渗进肌理。

你在做什么?风符扯过他的袖子,却只看到掌心里破碎的水痕。

他的声音宛如汤汤溪流,迤逦又不失轻灵。

水,浮天载地,高下无所不至,万物无所不润,如此强大又温驯之物,却不能为武者所用。

借自然之力化为己用。如果这本就是件不可能的事,或许无人会这样妄想,但是楼玉戈做到了记载其方的《无阙谱》当然也就成为所有武人愿以命相逐的无上心法。他们为此疯狂,并不奇怪。

风符秀眉紧蹙:宗主说过,无阙谱已经被毁去了。

水涟眼中出现一种锐利的哀婉:是啊可是,哪里有人舍得相信它已经被毁了呢。他们紧紧盯着绝情宗,不就是希望找到它的一点残影么?

风符冷道:他们也配?那四位前掌门也只有在成为宗主剑下亡魂时才有幸见识无阙。若我是宗主,定把这些碍眼的小辈再杀一次

她骤一抬掌,肩头银杏叶瞬时颤颤抖落。

做什么这么大杀气?宗主又不是滥杀之人,如今还没有必要对他们下手。水涟运起内力将掌心水渍蒸干,用那双凝脂般光洁的手扶了扶头上玉冠,冲她温和一笑,要见贵客,当有礼数。

风符盯着眼前这个与她同僚数载的青年,再一次生出了钦羡之意。

水涟和自己不同,他与萧放刀没有同门之情、青梅之谊,被带回绝情宗时,他不过是一个奄奄一息的伤者,但没过多久,他便成为萧放刀信重倚靠之人,再到后来,萧放刀对他的看重已完全不逊于风符,在某些时候甚至隐隐超过了她。

最开始,她对此人的出现十分不满,暗中针对、当面讽刺、几次三番找茬挑衅他一一接下,不仅未向萧放刀吐露半字,还像兄长或者说慈母那样包容、爱护她。

萧放刀是个要强的人,而水涟是个喜欢表露柔弱的人。

他不吝惜自己的眼泪,不遮藏自己的美貌,物尽其用,人尽其功,几乎到了没有底线的地步。就像这次,许垂露的出现是他巡查过程的一大闪失,他该是痛恨极了这个无端出现的女子的,他在萧放刀面前恸声自谴,痛骂卧底,就连萧放刀派自己去送饭也是怕他会因恼怒直接对她下杀手,但是,传音入密的前一刻,他毅然护住了许垂露的心脉。

风符自问,她做不到那么快。

而在这一护之后,他又尖酸刻薄地对许垂露挑三拣四,好像自己做这一切不为媚上,只是以令行事。

两边都讨好了的万全之策。

她知道萧放刀会一直包容自己,可身为一宗之主,她身边更需要水涟这样的人。所以,她曾下定决心,试着去长大,但结果却是

思绪被绸缪的恨意紧紧纠缠、慢慢侵吞,直到那熟悉的声音将她唤回。

玉门掌教不在门中,能替他来的只有朝、暮、云、雨四位坛主。他敛袖徐行,前三位皆是女子,与其说是坛主,不如说是他豢养的姘妇,可惜,此来绝情宗可不是为了闺中行乐,所以只有雨分坛的张断续勉强能用了。

风符双手攥紧袖口,眸底怒火憧憧。

张断续,我还不曾见识过此人本领阿符以为如何?我们要留下他么?水涟微微侧头,递去一句闲谈般的询问。

仿佛是在与家人商议是否要留客人吃顿晚饭。

而风符知道,他问的是要不要留下张断续的性命。

许垂露活着。

她全须全尾、生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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