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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10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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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眼饧耳热之际,若往日则有袭人等大家喜笑有兴,今日却冷清清的一人对灯,好没兴趣待要赶了他们去,又怕他们得了意,以后越发来劝,若拿出做上的规矩来镇唬,似乎无情太甚说不得横心只当他们死了,横竖自然也要过的便权当他们死了,毫无牵挂,反能怡然自悦因命四儿剪灯烹茶,自己看了一回《南华经》正看至《外篇て箧》一则,其文曰:

故绝圣弃知,大盗乃止,ノ玉毁珠,小盗不起,

焚符破玺,而民朴鄙,掊斗折衡,而民不争,殚残天

下之圣法,而民始可与论议擢乱六律,铄绝竽瑟,

塞瞽旷之耳,而天下始人含其聪矣;灭文章,散五

采,胶离朱之目,而天下始人含其明矣,毁绝钩绳而弃规

矩,っ工ぽ之指,而天下始人有其巧矣看至此,意趣洋洋,趁着酒兴,不禁提笔续曰:

焚花散麝,而闺阁始人含其劝矣,戕宝钗之仙姿,灰黛

玉之灵窍,丧减情意,而闺阁之美恶始相类矣彼含其劝,则无参商之虞矣,戕其仙姿,无恋爱之心矣,灰其灵窍,无才

思之情矣彼钗,玉,花,麝者,皆张其罗而穴其隧,所以迷眩缠陷天下者也续毕,掷笔就寝头刚着枕便忽睡去,一夜竟不知所之,直至天明方醒翻身看时,只见袭人和衣睡在衾上宝玉将昨日的事已付与度外,便推他说道:“起来好生睡,看冻着了。”原来袭人见他无晓夜和姊妹们厮闹,若直劝他,料不能改,故用柔情以警之,料他不过半日片刻仍复好了不想宝玉一日夜竟不回转,自己反不得主意,直一夜没好生睡得今忽见宝玉如此,料他心意回转,便越性不睬他宝玉见他不应,便伸手替他解衣,刚解开了钮子,被袭人将手推开,又自扣了宝玉无法,只得拉他的手笑道:“你到底怎么了?连问几声,袭人睁眼说道:“我也不怎么你睡醒了,你自过那边房里去梳洗,再迟了就赶不上宝玉道:“我过那里去?袭人冷笑道:“你问我,我知道?你爱往那里去,就往那里去从今咱们两个丢开手,省得鸡声鹅斗,叫别人笑横竖那边腻了过来,这边又有个什么`四儿&039;`五儿&039;伏侍我们这起东西,可是白`玷辱了好名好姓&039;的。”宝玉笑道:“你今儿还记着呢!袭人道:“一百年还记着呢!比不得你,拿着我的话当耳旁风,夜里说了,早起就忘了。”宝玉见他娇嗔满面,情不可禁,便向枕边拿起一根玉簪来,一跌两段,说道:“我再不听你说,就同这个一样。”袭人忙的拾了簪子,说道:“大清早起,这是何苦来!听不听什么要紧,也值得这种样子。”宝玉道:“你那里知道我心里急!袭人笑道:“你也知道着急么!可知我心里怎么样?快起来洗脸去罢。”说着,二人方起来梳洗

宝玉往上房去后,谁知黛玉走来,见宝玉不在房中,因翻弄案上书看,可巧翻出昨儿的《庄子》来看至所续之处,不觉又气又笑,不禁也提笔续书一绝云:

无端弄笔是何人?作践南华《庄子因》

不悔自己无见识,却将丑语怪他人!写毕,也往上房来见贾母,后往王夫人处来

谁知凤姐之女大姐病了,正乱着请大夫来诊脉大夫便说:“替夫人奶奶们道喜,姐儿发热是见喜了,并非别病。”王夫人凤姐听了,忙遣人问:“可好不好?医生回道:“病虽险,却顺,倒还不妨预备桑虫猪尾要紧。”凤姐听了,登时忙将起来:一面打扫房屋供奉痘疹娘娘,一面传与家人忌煎炒等物,一面命平儿打点铺盖衣服与贾琏隔房,一面又拿大红尺头与奶子丫头亲近人等裁衣外面又打扫净室,款留两个医生,轮流斟酌诊脉下药,十二日不放家去贾琏只得搬出外书房来斋戒,凤姐与平儿都随着王夫人日日供奉娘娘

那个贾琏,只离了凤姐便要寻事,独寝了两夜,便十分难熬,

便暂将小厮们内有清俊的选来出火不想荣国府内有一个极不成器破烂酒头厨子,名叫多官,人见他懦弱无能,都唤他作多浑虫因他自小父母替他在外娶了一个媳妇,今年方二十来往年纪,生得有几分人才,见者无不羡爱他生性轻浮,最喜拈花惹草,多浑虫又不理论,只是有酒有肉有钱,便诸事不管了,所以荣宁二府之人都得入手因这个媳妇美貌异常,轻浮无比,众人都呼他作多姑娘儿如今贾琏在外熬煎,往日也曾见过这媳妇,失过魂魄,只是内惧娇妻,外惧娈宠,不曾下得手那多姑娘儿也曾有意于贾琏,只恨没空今闻贾琏挪在外书房来,他便没事也要走两趟去招惹惹的贾琏似饥鼠一般,少不得和心腹的小厮们计议,合同遮掩谋求,多以金帛相许小厮们焉有不允之理,况都和这媳妇是好友,一说便成是夜二鼓人定,多浑虫醉昏在炕,贾琏便溜了来相会进门一见其态,早已魄飞魂散,也不用情谈款叙,便宽衣动作起来谁知这媳妇有天生的奇趣,一经男子挨身,便觉遍身筋骨瘫软,使男子如卧绵上,更兼淫态浪言,压倒娼妓,诸男子至此岂有惜命者哉那贾琏恨不得连身子化在他身上那媳妇故作浪语,在下说道:“你家女儿出花儿,供着娘娘,你也该忌两日,倒为我脏了身子快离了我这里罢。”贾琏一面大动,一面喘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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