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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第15节(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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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本村人,在毕节开了一家婚介所,你也是在那里和他认识的吧?”我回答。女人说:“你又说对了一半,我是和他在那个所谓婚介所认识的,但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开婚介所的,而是个人贩子!”我大惊,说你有证据吗?女人冷笑不答,从窗户绕到大门处,啪啪几声响,不一会儿门就开了,女人把门推开,手里拎着一把斧子。我警觉地走出来,女人也不说话,径自走向她家的方向,我只好在后面跟着。

到了她夫家,女人开门进去,我也跟着走进这间房。屋里有一股怪味,又腥又臭,又混合着药味和腐烂味道。总共有三间房,女人的房间里有个年轻男人躺在床上,赤裸上身,呆呆地看着屋顶,屋中央有一口大缸,盖着竹盖。旁边小板凳上坐着一名老者,头盘蓝巾,在案板上用菜刀剁着什么。

女人坐在椅子里,指着床上的男人:“这就是我丈夫,也是他花了三千五百块钱把我从王宏手里买到家的。”

我很意外,那男人侧头看了我一眼,又转回去继续看屋顶。女人说:“我爸爸是云南贡山人,妈妈是缅甸人。外公在缅甸北部是很有名的降头师,自从妈妈嫁到贡山之后,他们俩就经常吵架,有一次吵得很厉害,爸爸就离家出走,从那以后再也没回来。我经常问爸爸还会回来吗,妈妈说只要他离家超过十五天,就算想回也回不来了。”

真相

我心里很清楚,那是因为被施了虫降,超过半个月不服用解药,就会发作而死。女人继续说:“从那以后妈妈就经常对我说男人不是好东西,十九岁时起她开始教我缅甸降头术,什么情降、虫降、针降都有。后来村里下暴雨,山洪冲下来把全村都淹了,要不是我去外地打工,也免不了死。我孤身一人四处漂,几个月前到了贵州毕节,手机没电我去那家婚介所借充电器,王宏很热情地问我有没有对象,说他这里有很多优秀的单身男人。我单身好几年,举目无亲,就动心了。随便看了几个人的资料,觉得其中一个男人还不错,就是他。”

女人一指躺在床上的男人,我点头表示明白。女人说:“见了几次面,我对那个男人很满意,就想去他家里看看。王宏就开车把我送来了这个穷村子。”

我忍不住插嘴:“他是为了骗你进村吧?”

女人冷笑:“这地方我一进来就再也没出去过,我想跑,这个男人就打我,下手特别狠,说付了钱的,你不同意就要退钱。我的皮包和首饰手表都被王宏给拿走了,哪有钱给他?就这样天天挨打挨骂,他家里人也跟着动手。有一次我终于找到机会跑出去,这村里的人虽然愚昧,但心特别齐,全村人都来追堵我,最后成功把我拖回去。我又挨了一顿打,胳膊都断了,要不是我年轻,又是刚买回来,他们家人都不会给我治伤。伤好后我打定主意,要用另一种方法报复。修黑法的人都要把降头粉藏在身上,我是藏在了鞋跟的暗格里。”

“所以你就把降头粉混在水里,给你丈夫和家人喝了?”我问。

女人笑了:“他们生病后,也就没人管我,我趁着给他们做饭干活的时候,把降头粉撒在井里,村里很多人就病了。”

我很奇怪:“村子已经大乱,你完全有机会逃跑的吧?”

女人看了看那男人:“当初我和他交往几次后,在毕节市中心公园里,他知道我的身世时说过一句话,说以后我的父母就是你亲爹亲娘,我会让你依靠一辈子。当时我就哭了,以为终于找到归宿。”

我说:“后来你应该知道,这个男人是在骗你啊!”

女人回答:“我希望能改变他,让他回心转意,能把我当成媳妇对待。”

我急了:“怎么可能?白老三的老婆是怎么死的?你不会不知道吧?这村里的人极度愚昧,你拿什么改变他们?”

女人笑着说:“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希望自己有个好归宿,我也是。我用痛苦折磨他们,让他们改变自己的思想。”

大缸旁边剁东西的老者抬头看了看她,又低头继续剁着。我问:“他是那个男人的老爹?”女人点点头。

我对老者说:“你们村的男人都用钱从人贩子手里买老婆?”

老者也不抬头,边剁东西边点头。我说:“你们是这犯法知道吗?就不怕蹲监狱?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这么愚昧的人!”

老者动作停住,慢慢放下手里的菜刀,直起腰对我说:“我们愚昧?不买女人,儿子就一辈子娶不上婆娘,没婆娘就没有儿子,没得后代。几年后全村人就都死绝了,你这个大城市来的人告诉我怎么办?我们愚昧!”

“我哪知道怎么办?你们穷又不是别人造成的,买卖人口就是犯罪,就不行!”我强硬地说。老者要说什么,看了看女人,又咽回去了,哼了两声继续低头用力地剁。这时,躺在床上的那年轻男人忽然大叫起来,胸口和肚腹一鼓一鼓的,好像有无数个手指从里面往外捅。不多时,男人身体皮肤破裂,一只只水蛭破肉而出,在他身上扭来扭去。

我吓得脸都白了,老者看着儿子痛苦的惨叫,跪在女人面前,咣咣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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