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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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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眉如漆刷,脸似墨装,褡的一身横肉,胸脯下露出黑肚皮来。

边厢坐着一个年幼妇人。

那道人把竹篮放下来,也来坐地。

智深走到面前,那和尚吃了一惊,跳起身来便道:“请师兄坐,同吃一盏。”智深提着禅杖道:“你这个如何把寺来废了!”

那和尚便道:“师兄,请坐。听小僧”智深睁着眼道:“你说!你说!”

--“说在先敝寺十分好个去处,田庄又广,僧众极多,只被廊下那几个老和尚吃酒撒泼,将钱养女,长老禁约他们不得,又把长老排告了出去;因此把寺来都废了,僧众尽皆走散,田土已都卖了。小僧却和这个道人新来住,持此间,正欲要整理山门,修盖殿宇。”

智深道:“这妇人是谁?却在这里吃酒!”那和尚道:“师兄容禀∶这个娘子,他是前村王有金的女儿。在先他的父亲是本寺檀越,如今消乏了家私,近日好生狼狈,家间人口都没了,丈夫又患了病,因来敝寺借米。小僧看施主檀越之面,取酒相待,别无他意。师兄休听那几个老畜生说!”

智深听了他这篇话,又见他如此小心,便道:“叵耐几个老僧戏弄酒家!”

提了禅杖,再回香积厨来。

这几个老僧方才吃些粥。

正在那里看见智深忿忿的出来,指着老和尚,道:“原来是你这几个坏了常住,犹自在俺面前说谎!”

老和尚们一齐都道:“师兄休听他说,见今养一个妇女在那里。着他恰才见你有戒刀,禅杖,他无器械,不敢与你相争。你若不信时,再去走一遭,看他和你怎地。师兄,你自寻思∶他们吃酒吃肉,我们粥也没的吃,恰才还只怕师兄吃了。”智深道:“说得也是。”

倒提了禅杖,再往方丈后来,见那角门却早关了。

智深大怒,只一脚开了,抢入里面看时,只见那生铁佛崔道成仗着一条朴刀,从里面赶到槐树下来抢智深。

智深见了,大吼一声,轮起手中禅杖,来斗崔道成。

两个斗了十四五合,那崔道成斗智深不过,只有架隔遮拦,掣仗躲闪,抵当不住,却待要走。

这邱道人见他当不住,却从背后拿了条朴刀,大踏步搠将来。

智深正斗间,忽听得背后脚步响,却又不敢回头看他,不时见一个人影来,知道有暗算的人,叫一声:“着!”

那崔道成心慌,只道着他禅杖,托地跳出圈子外去。

智深恰才回身,正好三个摘脚儿厮见。

崔道成和邱道人两个又并了十合之上。

智深一来肚里无食,二来走了许多程途,三者当不得他两个生力;只得卖个破绽,拖了禅杖便走。

两个捻着朴刀直杀出山门来。

智深又斗了几合,掣了禅杖便走。

两个赶到石桥下,坐在栏干上,再不来赶。

智深走得远了,喘息方定,寻思道:“酒家的包裹放在监斋使者面前,只顾走来,不曾拿得,路上又没一分盘缠,又是饥饿,如何是好?”待要回去,又敌他不过。

--“他两个并我一个,枉送了性命。”信步望前面去,行一步,懒一步。

走了几里,见前面一个大林,都是赤松树。

鲁智深看了,道:“好座猛恶林子!”

观看之间,只见树影里一个人探头探脑,望了一望,吐了一口唾,闪入去了。智深道:“俺猜这个撮鸟是个翦径的强人,正在此间等买卖,见酒家是个和尚,他道不利市,吐了一口唾,走入去了。那厮却不是鸟晦气!撞了酒家,酒家又一肚皮鸟气,正没处发落,且剥这厮衣裳当酒吃!”

提了禅杖,迳抢到松林边,喝一声“兀!那林子里的撮鸟!快出来!”那汉子在林子听得,大笑道:“秃驴!你自当死!不是我来寻你!”

智深道:“教你认得酒家!”

轮起禅杖,抢那汉。

那汉捻着朴刀来斗和尚,恰待向前,肚里寻思道:“这和尚声音好熟。”

便道:“兀,那和尚,你的声音好熟。你姓甚?”

智深道:“俺且和你斗三百合却说姓名!”

那汉大怒,仗手中朴刀,来迎禅杖。

两个斗到十数合后,那汉暗暗喝采道:“好个莽和尚!”

又斗了四五合,那汉叫道:“少歇,我有话说。”

两个都跳出圈子外来。

那汉便问道:“你端的姓甚名谁?声音好熟。”

智深说姓名毕,那汉撇了朴刀,翻身便翦拂,说道:“认得史进么?”

智深笑道:“原来是史大郎!”

两个再翦拂了,同到林子里坐定。

智深问道:“史大郎,自渭州别后,你一向在何处?”

史进答道:“自那日酒楼前与哥哥分手,次,日听得哥哥打死了郑屠,逃走去了,有缉捕的访知史进和哥哥赍发那唱的金老,因此,小弟亦便离了渭州,寻师父王进。直到延州,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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