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二楼,杪杪带着他走到一个房间,应该是储藏室之类,门上安装着一把锁,此刻却只是虚掩着。
她打开一个敞开的保险柜,指着里面的东西:你看看。
那是杪杪房间的领养手续,以及她的身份证明,现在已经全部作废了,因为要结婚,她必须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嫁给李树,毕竟法律上他们以前是姐弟。
林沛舟匆匆扫了几眼,不明白什么意思,杪杪继续打开一个柜子,里面放着好几排衣服,都是女孩的。
我以前穿过的衣服,他都留着,从刚来到这的到去年穿过不穿的,差不多十五年。
林沛舟表面不为所动,心里的不安感却越来越重,他隐隐意识到李树这种行为似乎不太正常。
杪杪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你还没有发现吗?李树他,不太对劲,从我给他那一刀开始,他就不正常了。
那一刀将李树和过去斩断,蜕变成一个不一样的他。
林沛舟只记得那晚李树身上的血,温热的,沾满了他白色的衬衫。
理智提醒林沛舟不该牵扯进两人扭曲的感情里。
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你们两的事和我没关系,而且上次你吐了之后,李树就不让我再和你说话了。林沛舟随意看了看周围,准备离开。
杪杪挡在他面前,像是要把话说完:你不是他最好的朋友吗?怎么能见死不救?
林沛舟皱起了眉头:你在胡说什么?
李树他有病,你还感觉不出来吗?杪杪咬着牙,狠狠盯着林沛舟。
然后她跑到房间的一个角落,从里面拉出一个盒子,盒子上都积上了一层薄薄的灰。
打开盒子,里面包裹着一块布料,林沛舟觉得那布料有点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杪杪敞开那布料,已经有些许灰败褪色的痕迹,是一块床单和被套,深灰色被单,深咖色带条纹的被套。
这是我和他第一次上床时用的床单被套,你也知道的吧,他在外住酒店一直要用自己的被套床单才能入睡,在我和他上床之后,他就只买这一套一模一样的,已经买了不知道多少,而我手上这个,就是我十七岁时跟他初夜用的那套,他一直,保留到现在。
这句话说到最后杪杪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她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她强撑着,直视着林沛舟。
他还想让我给他生一个孩子,我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他心里也清楚的,如果怀孕我或许根本无法承受,可是他一意孤行。最近他把房子里所有利器都扔了,还重新购买了家具,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林沛舟目瞪口呆的看着杪杪,根本不知该作何反应,杪杪口中的李树是他从未见过的李树。
你还不明白吗?他怕我自杀!他什么都知道的,他心里清楚,我不可能再给他第二刀,所以他认为第二刀我只会刺入自己的身体。
你会吗?
什么?
林沛舟看着几近崩溃的杪杪,冷不丁地问。
你会自杀吗?
杪杪不知道如何回答,她避开他的目光,你应该关心的是李树,他疯了。
你死了,他才会疯。林沛舟说。
那就进入了一个闭环,李树正在把杪杪往绝路上逼,他明知是错的,却无法控制自己。
你想我帮你做什么?他问到了点子上。
杪杪蹲下来把东西收拾好放回原位,低着头,没有看他:我想离开这里。
所以林沛舟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冒着巨大的风险把杪杪抢过来,到底是为了李树,还是为了杪杪。
或者两者皆有。
毕竟他们三个也算从小一起长大。
林沛舟一直是这两人之间最清醒的观众。
现在他也进入了角色,只是林沛舟自己还找不到合适的定位,他应该做些什么呢?
他好奇杪杪到底还爱不爱李树,更好奇如果李树知道一切都是他做的之后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杪杪消失后第一时间李树就找到了他,要他帮忙去找人查,他一向最懂一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他看着李树发红的眼圈,忍不住感叹,自从两人都长成大人模样后,还是第一次看见李树流泪呢。
杪杪可真有本事。
他也不赖。
他装模作样的派人去找,然后看着李树失魂落魄的游荡在新布置好的婚房里。
上一次见他如此模样还是杪杪给他一刀的时候呢。
到底有多恨啊,才会刺入那一刀。
林沛舟觉得杪杪是因爱生恨,正因为她太爱李树了,所以才会在知道自己爷爷的死其实就是李树父母一手造成时那样绝望。
她希望李树能安慰她,即使骗她也好,一句道歉就行了,但李树偏偏没有。
那时他们的感情已经处于分崩离析的边缘,李树面对着父母旁敲侧击的询问和杪杪委屈不安的眼神,根本不知道如何解决。
高中毕业后李树不知道用什么做了交换,让父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