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岗岩的浮雕石壁轰然倾倒后,它所掩盖的部分也随之展露无遗。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齐腰高、深不见底的方形黑洞。
那黑洞里的墨色,仿若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又似一头蛰伏的巨兽,散发着让人胆寒又忍不住靠近的魔力。
这里究竟通向哪里呢?
这是我们每个人心中共同的疑问。那黑洞中的黑暗,仿佛有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让人明知它可能隐藏着无尽的危险,甚至可以吞噬一切,但内心深处却又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忍不住地想要靠近,总觉得里面一定藏着某种令人心驰神往的精彩未知。
然而,我心中更多的却是对大家安全的担忧。此次行动,能否有所收获,能否找到我们所追寻的东西,都已不再重要。关键是要让我们四个人毫发无损地出去,这才是底线,是我无论如何都要坚守的原则。
就在我眉头紧锁,为整个团队的安危忧心忡忡时,老万那急性子又犯了。他提着撬棍,俯身一窜,如同一头敏捷的猎豹,瞬间钻进了洞里。
等我反应过来,想要拉他时,已然来不及了。我在心中暗自埋怨,这大爷猴急的脾气,真是一点儿都没变,做事情总是这么莽撞,管前不顾后。万一里面有机关陷阱怎么办?看来有空真得好好劝劝他,让他收敛收敛这火爆的性子。
还没等我开口数落,老万那大嗓门便从黑洞里传了出来:“大有,站那儿发什么愣呢?你干事就是太犹豫,像个娘们似的,在那儿思前想后的,黄花菜都凉了。管那么多干嘛,是男人就一个字儿,干就完了!”
棍子一听,立马不乐意了,附身趴到洞口,对着里面喊道:
“我说胸肌男,你别当我们不识数啊,那是四个字。干就完了,干什么啊?你还当这是花姑娘啊。嘿嘿。”
话一出口,他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捂住嘴巴,眼神中满是懊悔。估计他也想起旁边的白芳还对昨天晚上的事耿耿于怀,自己居然又犯这种低级的语错误,这不是明摆着把把柄往别人手里送么。
就在他撅着屁股趴在洞口喊话的时候,黑洞里突然伸出一只有力的大手,如同一把铁钳,一把将他拽了进去。
紧接着,里面传来老万的声音:“你进来吧你,蚱蜢成精,你整天就知道在那瞎叨叨。大有,你们也进来,这里面有路。”
我哪有心情跟他们斗嘴,此刻满心满眼都是对他们安全的担忧。我赶忙拾起地上的背包,俯身低头,怀着忐忑的心情,钻进了那个神秘的坑道里
。
探秘地下乾坤
当我们鱼贯踏入这神秘坑道,我瞬间察觉,这里绝非外部那般简陋粗糙。
脚下是斜向下延伸的石头台阶,每一块青石都被岁月精心打磨,触手温润。甬道两侧绘有人物图案的壁画,只是岁月如刀,水汽似墨,模糊了曾经的鲜活,仅留些若有若无的轮廓,宛如历史的残梦。
我一把将棍子拉到身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小子,瞧这地方,不赖吧?”
棍子一边四处打量,一边碎碎念:
“虽说老万是误打误撞,不过你们瞅瞅,咱好像真来对地方了。这装修规格,一下就上去了,用工用料那叫一个讲究,绝对不是那种低档小区随便糊弄的装修。和这儿一比,咱们刚进来的地道,简直就是毛坯房。这咋回事,难不成古代那个叫张开山的‘地产老--≈gt;≈gt;板’,修着修着资金链断了,没抵押贷不了款,只能先把外面草草了事?这内外差距也太大了。”
我一边稳步前行,一边扫视四周,心中暗自揣度,这地下乾坤,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从建筑风格判断,我们或许已踏入地下结构的内围。
之前那如死亡循环的甬道,像是给入侵者设下的迷障;而这里,更像是建造者为自己打造的隐秘天地。
整个地下通道弥漫着浓重的湿气,台阶虽齐整,却爬满青苔,滑溜溜的。
我们屏气敛息,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生怕一个失足,便坠入那未知的黑暗深渊。
大家侧身而行,手紧紧扶着墙壁,沿着斜向下的通道,走了许久。前方水汽愈发浓重,潺潺的流水声渐渐传来,那声音平缓,却带着沉闷的回响。
果不其然,当我们走到石阶通道的尽头,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空间訇然出现。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近三米宽的地下河。
河中央,正对着通道的方向,有一座简易石桥,说是石桥,实则是几块立在水面的青石墩,每个石墩仅容一人立足,仅可供单人依次通行。
我们打开强光手电,向水下照去,水深不及正常人胸口,水质清澈见底,丝毫不输济南的清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