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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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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说,苏珊娜正在扮演一位可怜的军属遗孀,如果她能利用她对她已死丈夫的感情,博取沃尔夫中校的可怜,并试图与他建立接近亲人的情谊,那就更完美了。并且,抵抗组织迫切的需要她潜伏在诺斯的德军总部。

苏珊娜也确实这样做了。

她现在和一个法国原住家庭——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女士和她十岁出头的孙女,同居在诺斯东区的一栋三层别墅里。她住在二楼最大最舒适,甚至是采光最好的卧室里,清晨的阳光总是能透过厚厚的棕色尼龙窗帘,将她晒醒。

就像现在,早晨7点,她准时的带着干涸的泪痕,从羊绒枕套里把脸抬起来。她借着晨光点烟,在裸露的肩膀上披上一件不知哪里来的藕色兔毛毛衣——确切说,是来自于几天前,一辆被几个穿着毒绿色军大衣,带着钢盔的士兵开过来并停在院子里的大卡车。卡车里载满了毛毯,零碎的欧式家具,一些名贵的奢饰品和一些看起来崭新的衣物。但她还是在一件厚实的羊绒衫上面发现了未被清洗干净的血渍。

拜德国配给制的福,法国被严格实行了配给制,使得像是蜡烛这样的东西都变成十分稀罕的东西了,而流通的配给卡就更加难以获得所以,这一车的家具用品,都是德国人施舍的馈赠,都是沃尔夫中校的心意。

她将烟雾喷洒在带有朦胧哈气的玻璃上,看着自己面无表情的脸。将视线对焦在远处,她可以清楚的看见隔壁别墅的院子——只属于那位德国军官的院落。那家伙早出晚归,周末闲暇时候偶尔会从屋子里传出来钢琴声,每天早上的7点左右,都有一辆棚顶可活动的蓝灰色越野车停在黑色铁栅栏门口,等他。

只是没想到,那样一位冷漠尊严的男人还会弹钢琴。

那家伙不善言谈,或者说只是不想和她搭钩。在她看来,他分毫没有遵照沃尔夫中校“尽可能替我帮助她”的命令,自二人在沃尔夫中校办公室见面后,她再没和他说上过一句话,甚至除了在窗户后偶尔看见他匆忙离去的身影以外,她没再见过他。他多半是在避嫌吧,苏珊娜想,和一个年轻的、美貌的、还是顶头上司家的寡妇住得近,并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也无所谓。

她掐灭了烟,去浴室里洗好漱、坐在梳妆台前化完妆,她拉着她的公文包下了楼。不得不说,这座房子很漂亮、很典雅,楼梯虽然年久失修但依旧可以看出是上个世界古典主义的作品,从墙壁上各种风景画或抽象画的空隙间,可以看见田园风碎花的青色墙纸和木质半包墙。她深吸了口气,恍惚间觉得自己回到了上个世纪。

走到一楼的餐厅里,苏珊娜没看见一个人影,甚至桌子和台面上都空无一物。别说是早餐,就连橱柜上的陶瓷花瓶也是空洞洞的。

她知道她们有多讨厌她。她们从不和她说话,尽可能的不和她待在一个空间里,甚至远远看见她的眼神也是凌厉的、愤怒的。

在她们看来,她一定是一个背叛国家的,出卖肉体来获得舒适生活的,婊子。

无所谓的,她不在乎。

她在乎的只是,不要再偷偷停掉她的暖气或是她洗澡正洗在兴头上,水却被突然关停了。

她出了门,冷风席过,发现那位女士正在背对着她清扫院落。苏珊娜左转,绕到早已荒芜的小块菜地的后面,将她的自行车——同样是来自于那辆德军卡车的馈赠,推出来,把公文包挂在车把上骑出了大门。

马路两边是幽静的、萧条的一栋栋别墅,其间载满了树叶凋零的大树,树底下或别墅院门口时不时停着几辆德军越野车或是机动摩托看起来这地段被德国人看上了眼,分分钟就要变成德国人的家属院了

骑出了别墅区不过一百米,就碰到了德国人设置的出行关卡。苏珊娜把自己的工作证件出示给了端着冲锋枪的钢盔大兵,就被放行了。进入了亚瑟大厦,苏珊娜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坐在办公单间里面,开始发呆。正如沃尔夫中校所说,她的工作很轻松,薪水虽然不多但是足够她吃饱了。

但今天并不如往常平淡。

在下班回家的路上,她被一名带着两星肩章的党卫军中尉,拦下了车。

古朴的酒馆里,他们在随意摆放的原木桌子中挑了一张坐下。酒馆里很热闹,到处是德国士兵和四处巡逻的警察,或在喝酒,或在泡妞。

坐在苏珊娜对面的,是那位刚刚遇到的“党卫军”他是个不到三十岁的青年,一头三七分的亚麻色短发,暗灰色的上衣黑色的领子,银色的ss在他领子上耀耀生辉,他的胸膛很挺实,胸肌把制服撑的鼓鼓的。他的眼窝很深,眼睛是青色的,像是黑夜里猫咪眼睛的反光,只是他的眼睛没猫的圆罢了。他抬手伸出三个指头要了三杯酒。

“长话短说,这位是英国派来的专员,以后由你和他们交接工作顺带说,他的德语很流利就像你的一样。”

那人笑着歪了一下头,朝苏珊娜问好:“晚上好,小姐。”德语。

“你好,军官先生。”苏珊娜撇了下嘴巴,凑活算是个笑容。

“客套话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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