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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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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三刻到了,该起来了。门敲响了,传来宫人的声音。

郁恪睁开眼。

没有人伺候他,他自己穿上衣服,打开了窗。

窗台冰水涟涟。冬天快过去了,冰雪消融,寒意料峭。

一个月过去了,他依然梦见那晚的风雪和人。

被那人救下回宫之后,郁北的情况仿佛也被人生生扭转了一样。北方战报频传,却不再是节节败退,而是胜利突围;契蒙人粮草被烧,遭遇突袭,元气大伤,起码半年内没法再侵犯郁北。

暂时掌权的沈丞相和权臣大喜过望,纷纷以为是自己指挥得当。

郁恪就呵呵了,这些人脸怎么能那么大。不说明眼人,就连他一个三岁小孩,都能看出打仗的胜利逆转另有玄机,怎么可能是这些只会坐在高堂上高枕无忧的达官贵人带来的?

奈何大多权贵没脑子,不然郁北也不会是这样的状况。他们笑得脸都要裂了。却被一封信劈得神志不清。

那是远在明月寺的国师送来的。

信上说,进入北方和契蒙的千机军打了胜仗,是国师的见面礼。随着千机军已经回京,国师也即将归朝。

郁恪听人说,今天是那位国师回来的日子。

明月寺,青山连绵,雾气湿润。寺庙门前,车乘相衔,穿着郁北侍服的宫人和侍卫前拥后簇,似乎在等着哪位大人物。

青灯古佛,乌木鱼敲击声细微。

千机阁,静候其主。

作者有话要说:  成年之前,攻受不会有任何爱情上的发展!!!

事实上,就算攻成年了,受可能还是不喜欢他(。记

储君之事

天还未亮,京都城门处便已挤满了人。穿戴朝服的官员整齐站着,乌纱帽黑压压的一片,宫女太监行行列列,飘荡着慎重又紧张的气氛。

小小的郁恪站在人群中,几个宫女看着他不让他乱跑。他好奇地张望了一下,却什么也看不见。

国师大人回来,需要这么大的阵仗吗?

郁恪摸摸瘪瘪的肚子,不由自主抱怨了一下。一大早被人叫醒,来到城门等候,他的早膳还没用呢。

不过算了,以后能不能有东西吃还说不定。这个手掌生杀大权的新国师一回京,肯定会掺和进郁北的权力纷争中,到时候作为十三皇子的郁恪,处境会越来越艰难。

听着后边的宫女说什么今日宫中海棠花开得极盛大,郁恪漫不经心地想,这绝对是祸国之兆。

哪儿有海棠冬天开花的?

手心按过的纹饰感又上来了,那人白色衣襟处的海棠花蓦地闪过郁恪脑海。

恩人是郁北的人吗?反正应该不是契蒙的,契蒙人都牛高马大的,不像恩人那样,仿佛风雪中摇曳而坚定的棠棣。

他打了个哈欠。

宋双成送他回皇宫后便赶去南蛮了。他是被贬的,擅自离开那里就是抗旨。哪怕现在无君,可被那些权臣知道了,他宋家又多了一条罪名。

回去之前,宋双成忧心忡忡,和郁恪说了一句:殿下,郁北皇子只剩你了,你是最后的希望,努力活下去,不要轻信任何人。

郁恪当然知道不能轻信任何人。在勾心斗角的皇宫久了,耳濡目染,也清楚一些事情。

他之前是众多皇子中最不受重视的,现在却一跃成为最炙手可热的皇子。因为他是仅存的郁北血脉,手里又没有任何东西,无依无靠,生死还不是由他们说了算。

想要他活时,他便是那些权臣上位时名正言顺的借口。想要他死时,他就是挑起争端剑指称王的踏脚石。

按常理,他们下一步应该是拥他做傀儡新帝。

郁恪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心说,爱当谁当,他一点儿都不想当。

可谁又能听他的呢?沈丞相不会,沈皇后不会,新国师更不会了。

沈丞相站在最前面,负着手,脸色凝重。

后面的官员窃窃私语:怎么还没来?这国师也太目中无人了,我们连早朝都未曾如此早起。

立刻有人警告他了:谨慎,祸从口出!

有人摸着胡须,慢悠悠道:前任国师手握大权,喜怒无常,把朝多年。他的儿子是什么样,想也可知。

喊谨慎的那人皱眉:再怎么样,国师大人也出军打赢了契蒙,是郁北的功臣。不是我们小官能惹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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