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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是我看上的女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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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长脸喽啰持鎗作势刺她,“再闹,爷划花你的脸。”

“戴妪!”裴花朝奋力爬起叫道。

戴妪察觉骚乱,问了旁人,“怎么回事?那小娘子是谁,看着眼熟?”

旁的喽啰道:“回戴妪的话,无事,又一个迷恋寨主、魔怔了的娘儿们。”

裴花朝嘶声喊道:“戴妪,我是裴氏,宝胜崔家的裴氏!”

“裴氏?”一语提醒戴妪,一头走来,一头细察裴花朝形貌,随即喝开喽啰,又扶起裴花朝,“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我有话回覆东阳寨主,请戴妪帮忙通报。”裴花朝急道。

戴妪略加思索后,道:“我带你上山。”

这一来,比等待通报、受传召再上山省下许多工夫,裴花朝双眼泛出泪花,没口子向戴妪道谢。

一旁长脸喽啰听两人一递一句,面色渐渐不好,觑个空儿小声问道:“戴妪,这位小娘子是?”

“你没听她说?这是宝胜崔家的裴娘子。”

长脸喽啰脸上红了青,青了白,打躬作揖向裴花朝请罪,只差喊她祖宗。

戴妪一行人带着货物及裴花朝渡过大湖,登岸后换过驴车上山。众人行了一程子山路,渐渐高处飘来人声嘶吼,刀剑铿锵,马鸣蹄踏,倒似行军打仗一般。

“寨间早间操练。”戴妪向裴花朝解释。

过了好一会子,那兵戈声渐渐平息,山间恢复宁静,谁知一盏茶工夫之后,蓦地又是成千上万人一齐呐喊,动静大似霹雳。裴花朝吃了一惊,抬头张望,不明所以。

“操练完了,散队了。”戴妪道。

稍后进了山寨,驴车经过一处极宽阔的平地,是处人群聚集,有武装喽啰,也有平民打扮的老弱妇孺,都看向另一头立起的台子。

裴花朝所坐车马沿着山路往上走,借地势高之便,轻易收尽远方台上光景。台上坐了数人,虽看不大真切,但首座者发式依稀像颗狮子头,不用说,自是东阳擎海。

台子前端跪着一人,双手藏在身后,一个壮汉执刀走来,举刀朝他颈子虚虚比划,刀锋在日头下发出锃亮光芒。

裴花朝心中一凛,起了个不祥的猜想。

戴妪在旁道:“小娘子,台上要行刑了,你别看的好。”

裴花朝欲待回避,那人犯扭身抬头,似向刽子手说了什么话,创子手本来举刀要砍,手势因此一顿,又望向东阳擎海,朝他讨主意的样子。

裴花朝好奇事态发展,暂时忘了避开视线,却见东阳擎海豁地起身走来,从刽子手手里抄过大刀,一脚把他踢过一边,自己照着人犯颈子就挥刀。寒光过处,人犯身首分家,头颅飞旋落地,鲜血由断头处喷溅三尺。

“唔!”裴花朝捂住嘴干呕,心突突狂跳。

她父亲当初受刑,也是这般光景吗?

彼时的刽子手斩杀她父亲,也似东阳擎海这般面不改色吗?想到这里,她干呕不止。

“寨里向来这般行事,”戴妪口气平淡道:“倘若往后小娘子看多了,也就不怕了。”

她将裴花朝带到寨中某处厅房,唤来仆妇伺候茶果点心,便告别而去。

裴花朝在房中枯坐,哪怕难却仆妇热情,进了些茶点,两眼始终盯牢窗外,盼星星盼月亮等待东阳擎海的身影映入眼帘。

然而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并无仆妇以外的人影走进房中。

裴花朝来时满腔热望,在光阴消逝里一点一滴颓冷,她开始忧虑东阳擎海是否懒怠接见,亦或无暇搭理自己;又愁烦自己在山寨里干耗的当儿,祖母病势如何了。

她正愁烦不休,房外廊道响起靴声,东阳擎海踱入房内。

那山贼还是老样子,目光如炬,又野又匪,看谁便轻易压得谁透不过气,然而裴花朝这时对上那双神光极足的眼眸,但觉满世界亮了起来。

东阳擎海大抵察觉她的雀跃急切,微微把头一点,似安抚她稍安勿躁。

“文书送进书房。”他略回首吩咐,后头两个小厮应喏走过窗前,手里各自捧满卷轴与册页。

裴花朝离座,抬头挺胸,以最文雅诚敬的姿态向来人施礼。

东阳擎海劈头便问:“你祖母出事?”

裴花朝怔住,“寨主如何晓得?”

东阳擎海嘴角微勾,“‘叫我裴家人不要命上门送死,可以;不要脸上门送人,休想’。”说完打手势,招呼她坐回席上。

裴花朝耳根烫热,纵然东阳擎海重述她旧日言语,口气平直,并无挖苦意味。

东阳擎海坐上主位,续道:“只有为了你祖母,你才肯抛下骨气,去和崔家作戏,或者找上我。”

“寨主料事如神。”裴花朝入座,陪着笑脸把唐老夫人怒打崔陵、波及县令儿子一事娓娓道来。

东阳擎海沉吟:“王县令把那儿子当成眼珠子,十分疼爱。”

裴花朝陪笑,“因此上,唯有寨主有能耐调解此事。”

东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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