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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有肉的自己。

旁人都不会知道,他笑着看我的模样,盛满星辉的眼睛。

明明一片漆黑的天,仿佛烟花绽开,漫天璀璨,可哪怕这样也抵不过他眼里的柔情一分。

是这样一个好看的陆禾呀

纪得说完这一席话,坦荡面对陈澜。

她知无不言,无愧于心。

不奢求什么祝福,那太自私了,她只是不想陈澜再误会。

他是如此好的人,也该有自己的故事,只是主角错了人。

“为什么呢?”陈澜颤着嗓子,还是说了。

为什么不是我?明明我们认识的更早,相处的更久,为什么,就不能是我。

纪得一愣,事情仿佛比她想的更复杂。

“陈澜哥,我不知道,我昨天才认清的自己的心意。”

她有些为难,确实,爱是最难回答的题。

纪得摇摇头,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转身继续沿着湖边走去。

陈澜这一次没有跟上,他暗自握了握拳,低声叹息。

这是对命运的认输,也是对纪得的善罢甘休。

“鱼儿,”陈澜低低的声音在清晨的露水中过滤,带着厚厚的鼻腔共鸣,有些低诉的委屈。

纪得转身,隔着三米远,目光清澈地看着他。

“我想,抱你一下。”

这要求不过分,换了往常,纪得不会拒绝。

可现在不同了,与陆禾的关系近了一步,她不知该不该答应,这会不会对陆禾不公平。

她犹豫万分。

陈澜走至她面前,无奈的笑了笑:“怎么,怕他生气啊。”

说完不由分说地就将她拥进怀里,带着一丝不计后果的霸道。

纪得在他怀里僵硬地不行,片刻,微微后退的趋势。

陈澜适时放了手。

腾空的手无处安放,假意抚着额前的刘海。

他打趣道,“怎么说我也是自小看你长大的兄长,真伤心。”

“陈澜哥,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你别多心。”

纪得有些窘迫,他方才的一句“兄长”倒是让自己松了口气。

“我既然知晓了你的心意,自然不会叫你为难。”

陈澜正了正神色,认真地说:“纪得,从今天起,我,只当你是……妹妹,好吗?”

纪得心里说不上的酸涩,眼里盛着满满的感动:“好的,哥。”

“回z市接管诊所的事还有得我忙呢。”陈澜故作轻松,“往后你的身体有我看着,每周都要来复诊,陆禾吃醋的机会多着呢,不差这一会儿。”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姿态自然,唯有心碎入湖的声音,只他自己知道。

纪得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又急又羞来不及反驳。

最后的那句话,想到某人吃醋的模样,又有一丝期待与揪心。

真的是少女心事难琢磨啊。

湖边的风景宜人,而书房的气氛略微紧张。

纪老爷子显然是把陆禾支开,给楼下的那对佳人一个独处的机会。

长辈的命令哪敢不从,更何况是心爱姑娘的家人。

陆禾乖巧应声,跟在纪元海的身后到了书房。

“你爷爷最近可还好?”

“爷爷一切都好,您费心了。”

陆禾礼貌地回应。

“这画,他竟也舍得。”

纪元海坐在金丝楠木太师椅上,手里握着茶盏,气定神闲地与晚辈拉着家常。

“爷爷自知失约不妥,故而特地嘱咐我将画带到,礼轻情意重,望您见谅。”

陆禾稳妥回答,态度诚恳,彬彬有礼。

呵,纪元海和陆老爷子争了大半辈子,互相都了解彼此的脾性。

这画,怕是这小子挨了一顿打才拿到手的,那倔老头哪有可能轻轻松松就拱手相让。

“纪某人并非不知礼数之人,你送上这样一份大礼,我自然不能免俗,这屋子里的收藏皆是我的心爱之物,看中什么拿回去,给你爷爷舒舒心,这回他定是气得不轻。”

来而不往非礼也,他从不白占人便宜,这礼,还是回了安心。

陆禾脑子里闪过昨天纪母的那句“爷爷中意陈澜”,心里多了层考虑,却仍是举棋不定。

胸口堵着满腔肺腑,不知当讲不当讲。

“纪爷爷,”最终还是敌不过年少轻狂,“晚辈确实相中了心头之好。”

这话露骨的很,其中深意在陆禾入住主宅客房之时就有几分明了。

纪云海纵横商海这么多年,不怒自威,鲜少有人在他面前自不量力。

可当下,这小子好大的胆子。

“用这幅破画就想换我们纪家的掌上明珠?你倒是口气不小啊。”

前一秒还欢喜万分的画,这会儿搁纪得身上就成了破画一幅,纪老爷子果然是双标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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