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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塔尖(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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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自年初起不少日企宣布实行新劳务法,将每个月最后一个周五称为preiu friday,鼓励员工在这一天提早下班。

下午三点,项目的长期规划还没讨论完毕,会议室内已人心浮动,个个脚尖朝外,就等老板一声令下。井上凉一脸不悦地巡视了一圈,一句“平成时代的废物”堪堪就要骂出口,这时手机震动,常去的那家cb发来信息。晚上的客户太过紧要,若能谈妥,巨额分成就能让他明年不用再疲于应付其他客户。他沉吟片刻,决定还是先早去准备,于是神色威严地说道:“散会。”

小组众人纷纷舒了口气,收拾桌面,鞠躬道别后走出会议室。林谧脚步慢了一拍,听到上司喊住她:“林桑,客户资料在你桌上,记得看熟。”

晚上八点不到,电车里林谧看着手中的文件,心下五味杂陈。井上凉口中的客户还真的是他。第一次从这种角度看他,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白纸上列明了现任陈氏决策人的生平事迹,几次出名的收购与反收购尤为亮眼,布署严密,行事果决,令人徒生敬畏。

这人十八岁接手陈氏,当时人人都当个笑话,十年过去了,相信现在无人敢再小觑他分毫。

其实他本来就是这样。当年她初次见他,年逾五十的管家已恭敬称他为先生,十七岁的生日宴会上,他也已游刃有余地周旋在居心叵测的各位陈家叔伯之间。

要不是因为她,他授人以柄,现在恐怕还会更好。还好后来她走了,他总算不必再为人掣肘……

银座站到了,林谧回神,将文件塞入包中,匆匆融入人流。

按照井上凉给的地址,就是这儿了。小楼并不起眼,隐在繁华的银座四丁目的背后。林谧手指略微颤抖,按亮电梯键。

很快到达楼层,她刚出电梯,经理就迎上来问:“请问是林谧小姐吗?”

林谧应了一声,脱下外套,就被引入店内。她攥紧了包带,还未近桌,已经看到今天的主角,一时驻足不前。

店内客人都是年龄偏大的成功男士。水晶吊灯下,唯有他这么年轻耀眼,只穿一件简单白衬衣,衬得面如冠玉。领口松散,一派轻松不羁。在身边的公关小姐环绕下,他依然冷静寡言,听着其他人的对谈,淡淡微笑,浅尝一口清酒。

有什么好怕的?不过就是一个月前刚刚彻底决裂而已。

林谧深呼吸,向前多走几步,挂上笑容鞠躬,“井上先生,我来了。”

井上凉哈哈一笑,就拉过她到身边落座,用一口流利的中文开始介绍起来。

林谧主动伸出手,落落大方,“陈先生,你好。”

陈恪西放下酒杯,抬起笑眼望向她,“林小姐,你好。”

他伸出手与她的松松一握,有礼有节。四目交接,他眼底的疏离令林谧收回手后仍有些恍惚,此情此景好像与那天早上安迪介绍,两人初次相识一模一样。

井上凉没看出什么异样,拿出长袖善舞的那套交际手段,推杯换盏间,恭维地问:“陈先生今年才二十七岁吧?”

“不,我今年九月生日已过,现在二十八岁。”

井上凉叹息:“我的儿子跟你一样大,整天只知道挑游艇款式,送女朋友礼物。”

“年轻人享受生活,应该的。”

“陈先生也很年轻。”

陈恪西低低笑了一声:“我也曾经为送女朋友礼物花尽心思,殚精竭虑。”说完,眼风就似不经意地扫过林谧的脸。

林谧察觉到他的目光,手一顿,低下头抿了一口酒。她当然记得他曾对她的用心。譬如在伦敦城西公寓最后那个圣诞夜,爱玛打扮好的冷杉树下大小礼盒堆堆叠叠,像是唯恐她收到的礼物不够丰盛,节日过得不够喜庆。

这时,身边的公关小姐褪去了一贯的虚伪做作,露出真诚迷恋的笑脸用日式中文反复问他:“所以陈先生送的礼物是什么呢?”

可任凭几位小姐怎样问,陈恪西都浅笑不答,只将空杯推到就近一位小姐面前,等她斟满。

林谧听后却犹自出神。她怎么会忘了那些礼物?他出身世家,品味卓然,比如珠宝会挑buelti,最高纯度的铂金在意大利顶级工匠的手中被雕刻出蕾丝花纹,镶上他在比利时安特卫普挑好的璀璨钻石,精致繁复到她后来经过van cleefap;arples这种法国大牌的闪亮橱窗都不会心动。

桌上话题已经转向游艇相关,众人聊起东京湾的游艇会入会费才区区一两千万日元,比起隔壁香江维港近四百万港币真是便宜太多。井上凉看陈恪西脸上兴趣缺缺,拍了拍林谧的肩,转移话题:“我们家人年末打算去伦敦跨年。听说英国菜都不怎么样,林桑是不是也这样以为?”

当然不是。别说他带她去过的那些米其林餐厅,就连平价餐厅,他都能找到极好的英国菜。在伦敦东区,他修长的手拿刀敲开熟透的新鲜牛骨,刮出丰腴骨髓,涂在烤过的薄面包片上,撒上粉色海盐,喂到她嘴边……

天啊,她怎么满脑都塞满了关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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