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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非是我臨國難袖手不問(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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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的呢?」

老板看看何天寶,又看看周圍,露出個詭異的笑容,湊上來說:「可把你們

盼來了——你是共產黨八路軍吧?」

「什麼意思?」

「我早就聽說你們在往平津供貨,就是搭不上線——你的貨到底賣多少錢,

給個實價吧。」

何天寶一愣,但立刻想通。中國禁煙禁了一百年,但從來都是難以禁絕。日

本人來了之後,爲了收稅,公開發牌照給煙館,盧溝橋事變之後淪陷區百業蕭條,

只有煙館越來越多。共產黨要從淪陷區賺錢,也只能從鴉片下手。

看着老板期待的目光,何天寶無奈地說:「我是南京來的。」

「南方的貨啊?」老板撮牙花子,「不瞞您說,鴉片這東西還是土壤貧瘠的

地方反而藥性大,我們北平一向流行熱河、雲貴、西北的貨。」

「沒關系。」

「兵荒馬亂的您來都來了,我也不能就這麼絕情。您有樣貨嗎?我們可以寄

賣,看看反應再談價錢。」

「樣貨我現在沒有。」

「您有片子嗎給我一張,有了貨樣我可以幫您看看。」老板遞過一張名片,

上半截列着七八個商行貨棧商會的頭銜,下面是大號:韋伯忠。

何天寶遞過一張商會代表的名片,問:「韋老板,你說聽說過八路往平津賣

鴉片,他們的規模大嗎?」

韋老板看看名片,擺擺手:「何先生,洋藥這行呢,至今仍然被外界誤解,

所以有些話呢,我們只能對同行說。何先生既然是同行,如果我真把行內的事跟

不知底細的外人亂說,您也不放心給我供貨是不是?」

何天寶答應了出來,直接發報給宏濟善堂,抄送盛文頤和邵式軍,讓他們先

發幾箱波斯鴉片到北平來當樣品。他心裏一半是鬱悶,一半是希望,鬱悶是因爲

參與毒品買賣,希望是希望這批貨被北平扣下、盛老三一本告上去然後把自己撤

回南京才好。

*********

何天寶回家,賈敏迎門,穿得整整齊齊,說:「阿寶,你回來了。」她臉上

一本正經,沒了前幾天的俏皮,聲音還是甜美親切,一如如前。

何天寶進堂屋坐下,賈敏端出一個大瓷盆,裏面裝滿碎冰,碎冰裏埋着一個

蓋碗,說:「熱吧?喝酸梅湯。」

何天寶拿出蓋碗嘗一口,沁人心脾,仍然不敢面對母親,瞪着眼睛看蓋碗裏

神色的湯汁:「你熬的?」

「我買的。」

何天寶對賈敏說:「竊聽器是北平漢奸裝的,監聽者就是曹湯姆。」

賈敏寫道:「你怎麼確定?」

何天寶寫:「我們在保安局內部有人。」

「知不知道他們爲什麼這麼賣力地監視你?」

「可能是衝着汪精衛來的,畢竟現在汪名義上是中國所有漢奸的共主。」

大門外傳來叫門聲,何天寶去開門,來的是曹湯姆,身邊跟着一個三十來歲

的女人,女人長得不醜,只是太瘦,手裏捧着個籃子,裏面裝着洋酒和巧克力。

「曹先生你好,這是……」

「遠親不如近鄰嘛,你搬來那天我就想來,偏偏臨時有事去了趟關外,今個

兒才騰出功夫來。趕巧明個兒是中秋節,我有幾個應酬,不知道多早晚才能回來,

今兒先給你們送點兒節禮。」

何天寶只能把他們讓進來,又問:「這位是曹太太吧?」

曹湯姆哈哈笑:「不是,這是我的二房,哈哈。」

何天寶愣了:「我聽說你是信教的。」

「早就不信了,那都是白種人用來麻痹奴役我們東亞人的精神毒品。」曹湯

姆說,「我這名字也要改了,叫曹共榮,只是現在戶籍管理嚴密,還要兩個月才

能正式生效。」

「二太太怎麼稱呼?」

「桃花。」

何天寶疑惑,桃花眼、命帶桃花什麼的在中國各地都是形容壞女人的,怎麼

會有人取這種名字?

二太太坦然說:「這是我在院子裏當妓女時的藝名,從良了也沒改。」

何天寶說:「唯大英雄能本色。」

桃花含情脈脈地看一眼曹湯姆,說:「我家老曹才是英雄,我們這樣的人即

使要從良,也要嫁得遠遠的,可不敢嫁到本地,出來進去,隨時可能遇到從前的

客人。老曹提出贖我的時候我就跟他說了這個忌諱,他死纏着不放,說他不在乎。

我答應了他,但心裏還半信半疑的,誰知他是真不在乎,讓我連名字都不改。」

這一對兒言談都粗鄙之極,何天寶跟他們實在沒什麼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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