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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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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的步子,快步向西暖阁迈。

福临左等人不来,右等不见影,心里装着事,坐立难安,一抬头见天上一轮缺月亮,索性立在廊下看月,小太监见他如此,个个噤若寒蝉,垂头缩脑,大气儿也不敢出。

正瞧着月,老远听到一阵花盆底儿急促的“笃笃”声,一个紫色的衣影儿闯进视线,婷婷袅袅翩然行到眼前,是皇后。只见她嘴上叫着“万岁爷”,脚下一绊,花盆底儿脱脚一只,人就直直歪进福临怀里。

他胳膊一揽,顺势把她收进怀里。

低头细细看怀中人,一身素淡的藕色旗装,月光一照有点灰扑扑,直肩、细腰、宽袍身遮不住的突出的胸|脯……粉扑扑的脸上笼着汗,眼角尖尖的桃花眼儿,睫毛垂着,像两把小扇子铺陈在眉下眼上,细巧的鼻子,小小樱桃式的肿嘴,那句“爷”刚说完,两片红唇微微张着,贝齿香舌,明晃晃陈在他面前。

绮色。

他摆了摆腿,放下心来,那天对皇后,果真是中了招,今晚再看,一样的地方,一样的皇后,极昳丽的美人儿,抱在怀中却再无那些绮思……

他一厢放下心来,另一厢又深恨太后安排他,给他喝那些暖情的汤水。本来皇后这样的美人儿,他也可以象征性宠爱一下,如今,也不知皇后参与多少,他还是敬而远之为好。

也许皇后不知道?若皇后也参与了,那她该求之不得,何苦又挠又踢,末了自己一骨碌滚到地上……

许是情|趣?早几年也有格格一边吟着“不要不要”,一边身体很诚实地贴上来。何苦呢,什么样的女人他没见过,每次敬事房捧过来的绿头牌他自己看着都晕……

大约让他从心底承认她实是不愿跟他有肌肤之亲,也很难,从他粗通人事时起,周围的莺莺燕燕都上赶着扑过来。所以要不要再试她一次?

她只着了一只鞋,扭头,见那只鞋在阶下,只是人在福临怀里,小太监和小宫女都不敢抬头,只得唤自己的小宫女:“乌兰……”话音还没落,人先被福临打横抱起来,院子从眼前扫过,西暖阁横了个个儿,身子一震,他抱着他迈过门槛,进殿里了。

她心里懊恼,这一歪,跟设计好的似的,他这一抱不过是顺水推舟,阿拉坦琪琪格草原姑娘的身板也被花盆底儿害了,才这么一小段路,腿竟然软了。

上一次太张皇,这次倒是可以细细瞧瞧,金花抬眼看着福临,坚毅的下颌,突出的喉结,膀阔三亭的胸……捏着一张皱帕子的手悄悄摸上福临的胸,夏天穿的衣裳少,轻薄,一摸,福临的胸肌就在她手下了。这就是胸肌?啊手感,精于骑射的福临的胸,金花忍不住摁了摁,胸肌的力把她细嫩的小手弹回来。

没了上次的挣扎,福临这一路抱着金花走得稳稳的,一低头,见她硬挺着脖颈,好奇地盯着自己的胸,一只手还正在自己胸上摩挲。

这小狐媚子,他倒不知道博尔济吉特氏还教养出这样的女儿。迫不及待把她扔到里间儿帐里,身后是小太监轻手轻脚关门阖窗的一声一声的“吱呀”、“吱呀”。

金花又陷进牙席锦被铺设的重重温软里,再来一次,她吃不准那些清醒理智还能撑多久,毕竟颜狗,上一辈子的三十多年,想透了都该活在当下,一向是快活恣意更重要。

如今要舍了眼前的旖旎去保全她的自尊、健康的身体、皇后的体面,她只得不让这个英伟的人再近她的身,一毫儿都不行,只多一毫儿,她该就范了。

一骨碌从床上滚到地上,伏在地上不起身,嘴里喊着:“表舅舅恕罪。”

他见她又一次如此,倒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落,正了正衣襟,在脚踏上坐下,一把把那个紫衣的影儿扯起来。金花就像一根羽似的轻飘飘,十六岁,身量还没长齐,穿着花盆底儿也不过到他耳根儿,傍晚时抱着福全,就是个大孩子抱着个小娃娃。如今在他手上又恢复了小女儿的神态,天真无邪的一张脸,一双桃花眼,在他面前闪啊闪……

他松了手:“说吧,恕你无罪。”

她回手揪脱了另一只花盆底儿,跪坐在自己脚脖子上,找好了姿势,垂着头,说:“表舅舅,金花还小。”

他“哼”了一声,她十六岁,怀孕七个月的佟妃还没过十五岁生日,还小……这个理由牵强了些。

伸手触到她柔软滑腻的下巴颏儿,捻了一捻,勾起垂着的脸,就到眼前,看分明了,眼眶里蓄着随时能滴的泪,眼神犹疑闪烁,又惊又恐。近在咫尺的一张粉面,娇柔的鼻息正喷在他脸上,是少女清新的味道。阅人无数的他怎么不知道,她这样伸手探他胸的人还小,还怕?

“说实话。”

她脑子溜溜转,实话,实话是嫌你以前女人多,嫌你以后女人少,老娘不想得hpv,老娘想当个体健貌美、风趣幽默、没有怨怼的太后。这话能说给你听吗?

她一摇脸,把下巴颏从福临指尖抖出来,重新垂了头,干脆地说:“委实金花还小。”

也不等他答话,就一连串说下去:“金花虽十六岁,可身板儿小,脱了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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