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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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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杨廷和讲这篇东西希望他做的。

朱厚熜在听,也只是在听。

石珤上前了,杨廷和安静下来看着朱厚熜。

就今天经筵的表现来看,皇帝……完美无缺。

认真严肃的学习姿态!

他竟然没有搞事!

一直到石珤也已经讲完了,朱厚熜仍旧没有搞事。

既没有中途不耐烦,也没有开口问什么。

纯纯就是认真地被填鸭。

“先生吃酒。”

随着这句话被说出,赐宴开始,正儿八经的经筵主要环节到这里就结束了。

皇帝已经起驾回宫,杨廷和与毛纪互望了一眼,又和梁储、蒋冕等人交换了眼神。

平静得让他们不适应。

文华殿外左顺门旁,其他翰林学士及官员们心里有一点点小失落:皇帝今天没有拔擢什么人。

朝堂重臣的小圈子之间,梁储和善地笑起来:“陛下向学之心甚笃,这是好事。”

看,贤明的名声又多了一个证据。

他与杨廷和等人交换的眼神里还有一个意思:日精门之灾,似乎就像没发生过一样,何等的定力?

杨廷和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

皇帝遵守经筵的礼法束缚,就代表着遵守本朝所推崇的礼制系统。

难道正如那边朝会上说的,他非常清楚自己肩负着维护礼制、维护这上下位序中诸人荣华富贵的重任,所以并不是像正德皇帝那样?

当然,哪怕正德皇帝开始时也不会在经筵上表达什么不满,他只是事后针对某些人,后来干脆不开经筵了。

杨廷和应激反应又来了。

怕他搞事,又怕他没搞事!

他杨廷和今天打好了无数腹稿,结果一样都没用上,皇帝就这么平平无奇地上完了经筵的课程。

这还是那天对礼制大发谬论的天子吗?

又或者是昨天群臣在钱宁、江彬籍没家资安排上臣服圣意之后才如此?

君心莫测。

回到乾清宫的朱厚熜心里默默哼着“该配合你演出的我尽力在表演”,一边换着衣服。

越大的领导,越多表面上的场合。

这一点朱厚熜是懂的。

经筵代表着什么,周诏和袁宗皋都跟他讲过。

朱厚熜如果在经筵上表现得离经叛道,那会触及这时代最本质的问题:天下那一个个读四书五经遵礼法教诲的文人,你是不是要把他们往上走的路挖断掉。

时代就是这样的时代,朱厚熜确实还得靠这些人办事。

知识垄断的打破,思想的改变,都是以数十年乃至百年为单位的。

何况,多从经筵上了解他们的思维方式和学问依据,是好事。

他要想在经筵上搞什么事,也不会是现在。

也不知道王守仁还要多久进京。

参加经筵的大臣们在那边享受赐宴:按规矩,这赐宴还可以打包东西回去给家人分享。

这是弟子向“师尊”的供奉之礼。

而朱厚熜已经在看昨天积压的、今天新呈过来的奏疏,看到王琼奏请复用孙交,朱厚熜脸上露出一丝古怪。

他转头问了一句:“这些天有哪些人去王琼府上投帖拜见过?”

“……奴婢这就去问一问。”

被仓促问起的张佐顿时一激灵,颤声告罪。

朱厚熜不以为意:“连日事多,你跟骆安都需要时间把厂卫理顺,不清楚就立刻去问是对的。查一查在京诸臣行状,重点是看潜邸旧臣有哪些这几天去见过王琼。”

尽管有魏彬张永他们的配合,张佐、骆安这两个新人想短时间内把内外都稳稳拿捏住,那并不容易。

厂卫那边的消息要汇总,目前还兼掌着厂卫的司礼监太监与张佐之间也需要磨合。

皇帝会着重关注哪些事情,除了每日的呈报,张佐也需要时间去分清要害。

最主要的是,他需要有那个好脑子,把其他没写进呈报里的次要事情都记住,以备皇帝随时问起。

之前受过敲打,现在又得到体谅的张佐心中激荡不已,赶紧行礼去办事了。

朱厚熜等他离开之后就问道:“黄锦,清萍,当年父皇和孙尚书之间的来往,特别是朕和孙家千金的事,知道的人多吗?”

夏言接旨

黄锦和朱清萍互望一眼。

“陛下,这事已经有六七年了。要说献爷爷与孙尚书的往来,湖广安陆那边知道的人不少。”黄锦开口回答,“王府的秘密并不多。但若说的是当时献爷爷想和孙尚书结亲的事……知道的应该只有袁公和当时的张长史,另外就是我们这些侍奉一旁的奴婢了。”

朱厚熜也只是略微疑惑,闻言就笑了笑:“有其他人知道也不奇怪。”

他只是深思起王琼奏请起复孙交的用心。

所以说皇帝确实是个很伤神的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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