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3 / 3)
这个一直在追求死亡的孩子,却在他带着必死的决心前去赴约的时候试图阻拦他。
织田作,别去。
织田作之助从来没有听过太宰治用那样焦急到几近哀求的语调说话。因为那孩子早就看穿了,这一切都是无可挽回的。
明知无法阻止,明知即使把愿望说出口也不会实现,可一贯过分冷静而清醒的太宰治还是说出了那样的话,他希望织田作之助可以活下去,希望织田作之助可以遵从内心的愿望好好活下去。
所以织田作之助应该放下那段不堪的记忆,应该以崭新的身份过上完全不同的人生,应该毫无顾忌地去追求自己心底里一直以来的梦想,应该无忧无虑地好好活下去
可这样的事情怎么才能做到?
织田作之助没办法那么洒脱。他没办法将孩子们的身影从自己的梦境当中驱逐出去,没办法忘记子/弹射/出枪/膛时,手上传来的沉甸甸的触感。
他没办法拿起笔。
真是的,织田作明明没有在整理嘛太宰治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接着拖长了尾音抱怨似的说着:如果太晚的话,恐怕会打扰到那位红叶老师的休息吧?
我整理了一下,发现东西并不多。织田作之助回过身,用尽量平常的语气这样说着。
但他知道,自己的情绪在太宰治的面前根本无从掩饰,那孩子的头脑实在是聪明过了头。
如果是因为舍不得的话太宰治迈步走到了织田作之助的身边:偶尔回来这里也是可以的吧。虽然未成年人本来不应该随便往酒吧跑的。
织田作之助未置可否。
呐,织田作。停在了织田作身前不远处,太宰治的视线却投向了被月色铺洒上了一层银白色光晕的窗台:这位尾崎红叶老师是这个世界里非常有名的文学大师,但比起他,我更在意的是那个红头发的孩子。
没记错的话,那孩子叫做单手摸着下巴,太宰治缓缓地吐出了那个名字:泉镜花。
他怎么了吗?织田作之助一时间有些疑惑,于是下意识地脱口问道。
织田作应该也感觉到了吧,那家伙的视线总是很奇怪。太宰治微侧过头,将视线挪回到了织田作之助的身上:就好像是能看到什么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一样。
织田作之助的瞳孔缩了些许。
在这个有鬼存在的世界里,或许真的有很多非自然的现象吧。所以我很好奇,那家伙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会找合适的时间去向他问清楚的。短暂的沉默之后,织田作之助垂下了眼。
如果知道了目标的话,那么完成起来就容易许多了。在港口黑手党底层摸爬滚打了很多年的织田作之助最擅长的大抵就是从上级的话里分析出自己的任务,然后交上一份让人不会觉得太糟糕的答卷了。
尽管太宰治很少会是给他发布任务的一个,而现下的太宰治与他之间甚至连当初的那种上下关系也没有。
太宰治盯着织田作之助那张带着稚气的面孔看了一会儿,这才转过视线,空气中似传来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像是晃神之中的错觉一样。
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缘由,能迈出向前的一步,总归不是什么太坏的结果吧。
尾崎红叶家的宅子很是宽阔,除了泉镜花之外,也有几个外地上京来追逐文学梦想的学生在他家里寄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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