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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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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特别好。陶知行当年继承陶家后,想要取缔这桩生意,还有不少偷渡来九州的oga试图找他求情。

直到十年前,出了随月生那一桩意外。

纵观随月生前十八年的人生,可以用“命途多舛”一词来形容。

他出生不久后,在工地上工作的父亲便意外身亡,母亲不堪忍受孤身一人抚养他长大的生活,将他父亲的赔偿金带走一半后远走改嫁,自此音讯全无。

好在他还有个尚在人世的奶奶。老太太心灵手巧,靠做手工活养大了儿子,等到儿子去世了,她又靠着这门手艺,将孙子一点点拉扯大了。

虽然家里住在贫民窟,也没钱送随月生去学校里念书,但奶奶将他教得很好。等随月生长到十二三岁,又将他送到了街头的杂货店老板那里打杂。

老板是个年纪足够当随月生爷爷的beta,年纪上来后有些力不从心,随月生帮他管账收钱,时不时还能带点虽然过了保质期,但还没有变质的食物回家跟奶奶分享,祖孙二人的生活虽然清贫,但也称得上是其乐融融。

可时间一天天推移,随月生一天比一天长得漂亮,看上去简直跟这藏污纳垢的贫民窟格格不入。

他的母亲虽然只是个beta,可当年也是远近有名的美人,否则她守寡后改嫁的速度也不会那么快;同为beta的父亲家徒四壁,也确实是凭借着一张俊美的脸,才讨到媳妇的。

随月生的长相不仅综合了他们二人的优点,甚至还略胜一筹了。

破旧的筒子楼里流言多,碎嘴的大婶们吃完了饭就摆个凳子在门口搬弄是非,家长里短唠个没完,每次提到随月生,就是“丧门的扫把星,长得跟他那个到处招蜂引蝶的妈似的,天生就是个会勾人的狐狸精”;还有些地痞流氓,嘴上不干不净地调戏人,有时还想上手捻油。

可随月生从来就不是逆来顺受的人。他不打女人,所以不跟那些婶婶们计较,但遇到这些无赖,直接就会上手打架。

奶奶嘴上嫌弃他一个oga脾气这么暴躁以后绝对嫁不出去,见他打架了还会抄起扫帚追着揍他,实际上却是很疼他的。有人在老太太耳边嚼舌根,说随月生跟杂货店老板家的那个儿子不清不楚,都被老太太举着拐杖敲了回去。

等到随月生十六岁那年,他们甚至都攒下了一些钱,正计划着过两年就从贫民窟搬走,去外面租一间一居室,然后他就可以去做些别的工作,奶奶也不用再风雨无阻地推着小推车,四处叫卖自己缝制的手工制品了。

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希望的曙光看上去也在向他们招手,可命运三女神手中的纺锤,从不会以人类的意志为转移。

那一年的冬天,奶奶说眼睛不大舒服,有时候看东西看不太清时,随月生只以为奶奶是因为常年做手工活熬花了眼。

他跟奶奶撒娇,让她不要总是天不亮就爬起床干活,自己在杂货店工作的钱足以负担他们两个人生活,实在不行他还可以去找份兼职,可奶奶只是笑,说不干活怎么行呢?年纪大了觉少,老眼昏花也是正常的,人老了都这样。

随月生说不过她,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可她一直都没有告诉过随月生,近段时间以来,她会经常性地感觉到眩晕和头痛,时不时地还会伴随着呕吐。

老太太将这一切藏得很好,可还没等到开春,她有一次盛饭时,忽然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伸手四处摸索时,又不慎摔碎了碗。

随月生一直到这时才知道,奶奶从早上开始就有些看不见了,现在更是完全失明。他不顾后者的反对,跟杂货店的老板请了一天的假,然后强制性地将她带去了最近的那个大医院。

他们排了很久的队,直到晚上,才终于从医生那里收到了诊断结果。

——恶性脑瘤,现在已经进入颅内压增高的晚期阶段了。

前不久那些对美好未来的愿景,一下子就变成了虚无缥缈的泡沫,在空气中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可等到人真正伸出手去触碰时,却“啪”地一下就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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