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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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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幼容停下手里的活,看向沈默时,眼底又蒙了一圈泪,“公主,皇后娘娘说,景王追着你往猎场里去了,奴婢真怕您出事,还好…还好。”

屋里的炭火烧的很旺,她擦了擦头上的薄汗。

将浴桶里的水分几次倒出去后,又走进来,站在榻边,红着眼看着她,“公主,丞相大人死了,贺护卫也去猎场里找您了,奴婢跟陈护卫偷偷过来时,遇见贺护卫了,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头发都白了不少,整个人瞧着老了一截子。”

一夜之间,白了许多头发,只有锥心之痛才会如此。

沈默知道晋拓洵对贺五意味着什么。

自打贺五幼年时便跟着晋拓洵,这一跟便是三十年,亲眼看着跟随了三十年的主子死在面前,如何受得了?

她闭上眼,眼泪顺着眼尾滑落到鬓边,落在枕上,晕染了一圈泪渍。

幼容捏袖抹掉眼泪,又道:“公主,昨晚还发生了一件事,小郡主半夜赶回围场了,嚷嚷着要见陛下,说淮王殿下遇难了,不知所踪,陛下已命人进猎场寻找淮王。”

沈默睁开眼眸。

她都知道了,先前在洞外时,谢勋说过了。

外面的光透过糊着窗纸的窗棂格照射进来,刺的沈默眼眸微痛,她再次阖上眼,淡声道:“你先待到外屋,本宫睡会。”

幼容道:“是。”

她掀帘走出去,坐在桌前的凳子上,双手托着脸颊,呆呆的望着外面,陈禹守在外面,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背影笔直,眉眼里透露着谨慎。

陈护卫是淮王殿下的人。

在西凉时,宗掌印与公主与陆家一向不合。

可自从公主自缢未遂后,就好像一切都在无形之中慢慢转变了。

公主的性子跟之前不大一样,与宗掌印也走的颇近,到和以往看见宗掌印气的牙痒痒时的反应截然不同。

哪里变了,幼容说不上来。

淮王殿下又为何相助公主摆脱明妃的身份,她虽疑惑,却也不愿深想,只要公主无事,于她来说,一切便是最好的。

公主所信之人,便是她也能信的。

临到晌午时,又下起了雪。

猎场里风云涌动,杀机四伏。

陛下下令,春猎比赛停止,所有人返回围场。

大雪纷飞的天气里,都卫军抬着两具尸体在从围场外走进来,在他们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长串脚印。

经过一夜的时间,两具尸体早已冻僵。

围场上站满了文武百官,在百官身后,站着他们的家眷,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凝重且惊愕的神色。

作者有话说:

今天有点卡文,明天多更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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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硕大的围场里站满了人。

皇帝坐在三层台阶上方的太师椅上, 穿着明黄色的龙袍,眉头紧皱,黑沉的眸底锋锐冷厉, 他的双手搭在太师椅的扶手上,居高临下的扫了一眼众人。

两名禁卫军站在他后方, 手中撑着华盖, 为他挡去了漫天飘落的大雪。

廖公公的手肘处搭着拂尘, 微躬着身子对皇帝道:“陛下, 闻终让都卫军前来回禀, 说他已找到淮王殿下, 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四皇子与许侍郎许是走的有些远,都卫军还未找到他们。”

廖公公犹豫了一下, 皇帝眉目一沉,“有话就说!”

“是。”

廖公公又道:“回来禀报的人说, 他们是在一处荒草里找到的淮王殿下,殿下受了剑伤。”

皇帝脸色一沉, 胸膛的气息肉眼可见的剧烈起伏着, 像是气着了。

他看了眼被都卫军放在地上, 已摔得不成人形的景王,脸色愈发的阴沉可怖。

一个个的, 可真是他的好儿子!

老大秘养隐卫, 刺杀西凉使臣,意图挑起两国战事,将长安街搞得血流成河!

老三秘养死士, 杀害西凉使臣, 无视帝王的禁令, 违抗皇命,带着死士私闯猎场,杀了西凉使臣晋相与明妃!

好!

好啊!

一个一个的,反了天了!

他原以为老三是个稳重的人,也是个有谋略的,竟不想如此的混账,糊涂,且耐不住性子!

昨晚皇后的话,在场的文武百官皆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晋相的尸体,吕危的尸体,无一不在指向景王。

皇后是什么性子,他再清楚不过。

她十六岁入宫,四年来,性子温婉娴雅,虽执掌凤印,却从不拿乔,行为处事也是面面俱到,对待后宫的妃子一视同仁,自打她入了宫,宁贵妃也消停了不少。

以皇后的性子,断是不会贸然指正景王。

眼下景王与明妃的尸体就摆在众目睽睽之下,景王的尸体虽已摔得不堪入目,可那半张脸的容貌在场的人都识的出来!

倒是明妃,摔得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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