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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画儿什么的,年夕真的不擅长,她顶多也就画点小漫画。小白佳佳那几个在前面画风景,她就带着英子沿着小路往里走。小路的左边是一片高地,翻过高地是一个休闲庄,右边是一个斜坡,坡上种着松柏。

两人在松柏树下找了个大石头坐下来。年夕带了她平时涂鸦用的小硬皮本,靠在粗糙的树干上,煞有介事地画起漫画,边画边注意着英子。英子对这些不感兴趣,但她就喜欢围着年夕转,坐不住,就在周围东瞅瞅,西摸摸。

习正不动声色地站在高地上,看着下面一边埋头写写画画,一边时不时和旁边的孩子说话的女孩儿。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细细碎碎地洒在她的肩头、发梢,林间清风微微拂动着她腮边的发丝。天气这样炎热,她给人的感觉却很是干净清爽,头发简单地扎了个马尾,白色衬衫,七分的牛仔裤。她坐在树下,带着红晕的脸庞上笑容恬淡,静谧而温柔。

她旁边那孩子看上去有些痴傻,一会儿围着她转悠,一会儿又自己一边玩儿。

两人都没注意到他。

“英子,你看看我画的……”

年夕举起本子正想给英子看自己画的画,一转头,却发现英子突然起身沿着进山的小路跑,那急切的样子像是在追逐什么。

南山被保护得不错,山里松鼠猴子挺多,山脚下还少见,到半山腰上就经常能看到了。

“英子!别往那边跑了。”年夕赶紧放下本子和笔,也跟着英子去。

英子却像没听见一样,注意力已经完全被前面某个东西吸引了,脚步越来越快。

再往里跑就要进到山里了。

年夕也着急。英子本来就精神不太正常,跑摔了跑丢了,这深山老林的可麻烦。

年夕又喊她:“别跑了,英子,等等我,小心摔着!”脚下不停,眼睛一直盯着前面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奔跑的英子。

习正在上面也快步跟着她们走。

英子依然没听见,笑嘻嘻地追着那东西,眼看就要追上了,突然一下又拉开了距离,英子加速往前追,势必要把那玩意儿追到。

见英子全然不理她,年夕心里更急,一边追一边喊,跑得满头大汗。绕山而上的小路崎岖不平,又窄又陡,路边丛生的杂草比年夕小腿还高,长有锯齿的草叶在她的小腿上划了几道痕迹。

年夕跑得很艰难。这不怪她娇气,她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很少有机会在这样的山间活动,而英子是个土生土长的乡下孩子,一出门就是山,自然跑得习惯。

踩过一丛杂草,年夕突然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

“哈。”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抽气声从脚下传来,像是来自某种动物的喉间。

年夕顿时寒毛直竖,低下头一看,杂草下,路面上,一条灰麻灰麻的拇指粗的蛇被自己一脚踩在了七寸上。那蛇显然是被踩疼了,正昂头大张着嘴。

一惊,年夕像烫着似的瞬间松脚,往后一跳,却没注意到身后就是山坡……

习正眼神一凝,迅速从高地上跳下来,直奔年夕。

来不及了。

他本想拉住她,伸手却只碰到她的衣角。就在年夕往坡下倒去的那一瞬间,几乎毫不迟疑的,他纵身一跃,抱住了她。

两人一起滚落在灌木丛生的山坡上。

习正左手捧着年夕的后脑勺使劲儿往自己怀里摁,防止她的脸被杂草灌木划伤,右手紧紧地抱着她的腰背,防止两人在滚落过程中分开。

惯性让两个人只能顺着地势往下滚,风声从耳边过,带着草木背碾压时发出的厚重的窸窣声。

粗糙的枝叶从习正的脸上、手臂上刮过,坚硬带有棱角的石头从腰间擦过。他却不甚在意,只是尽自己最大的力护住怀中的人。

就不知道它有没有受伤。

不幸,这下来的一路没有一棵树阻挡,两人没法接住任何旁力停下来,只能抱成一团往下滚;所幸,没有树木,不然如果不能及时刹车,谁撞上树干都能疼你一两月。

小坡底下是条长满水葫芦的小河沟,两人“扑通”一声滚进沟里,溅起一阵水花,这才停下来,但已经满身湿哒哒的泥泞。

送两个臭水沟里爬出来的“伤残人士”去医院的路上,夏祁简直哭笑不得。

他是知道年夕跟同学约好去写生的,但哪知道是在这儿,还这么巧就遇上了。至于习正

“我服了你了,习正,真是哈哈哈哈哈哈”看着习正那狼狈的样子,夏祁笑得方向盘都快把不稳了。

习正淡定地摸了摸自己脸上被树枝划出的伤口,把头转向车窗外。

素来以优雅著称的习主任,看着挺惨的,衣服被挂破了,脸上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过都是些皮外伤,不严重。年夕没受什么皮外伤,倒下坡的时候却崴了脚。

习正只有给夏祁打了电话。

夏祁来的时候,两人已经把身上的泥擦洗得差不多了。

去了医院,习正简单地消了毒包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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