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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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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往大获其利。

在加上申州本地特产的绿茶(毛尖)的产业优势,在过去的几十年中,除了上缴朝廷与道司的财税,以及官僚们的“利润”,申州官民还是积累了一笔客观的财富。

但是,这些积累,都在泰康宫的工程中消耗一空。在当前这个生产力受限的时代,一切的成果都是底层劳动人民用流血流汗用双手成就的。

那些光鲜亮丽的奇观,吞噬的就是黎民百姓的血肉,泰康宫选址在申州,固然是一种荣幸,但更多是一种苦难。至于像老皇帝所预想那般,通过大工,带动经济发展,给申州百姓带去福祉,只是一种自以为是的、水土不服的假想罢了……

进城队伍的人数并不多,最引人瞩目的显然是那座奢华而威严的銮驾,信阳官民依次立于道路两侧,肉食者挺胸昂头,黔首伏地垂首,表达着对圣人的欢迎。

老皇帝是缩在銮驾内部,不肯轻易抛头露面,倒也不全是安全方面的考量,而是他自觉眼前这副形容,实在不好现于黔首面前,对于愚民,皇帝最好还是要保证一定的神秘。当然,根本原因还是,老皇帝对如今的糟糕形象不满意。

不过,人虽然待在车驾里,但老皇帝心中却莫名地产生了些异样,这股子异样,让他有些难受。

有些不对劲!

小窗拉开,明黄的帘幕被掀起,露出一道缝隙,老皇帝一只浑浊无神的眼睛透过缝隙,默默地盯着街道上的景象,观察着他所能看到的一切人与事。

沿街迎候的人并不多,大多跪在道侧狭窄的空间内,不敢越雷池一步。申州的官民是谦卑的,恭敬的,那顺从的姿态,甚至显得有些软弱。

大部分的百姓都是低着头,偶尔有人小心翼翼地抬起,露出的面庞,却很难见到笑容,甚至只是愁苦,与麻木。至于尊敬,都跪下了,还不够尊敬?

与平民百姓不同的是,那些官僚、职吏、差役们,都是精神抖擞的,哪怕知道皇帝陛下不大可能关心他们,依旧把自己最好的面貌展现出来。

而作为申州主政官员的刘继谦,骑着高头大马,衣冠楚楚,头昂起的角度有些得意,乃至倨傲。

见着这副场景,老皇帝心中陡然生出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一口气提在胸前,不上不下。

这种感觉,来得太过猛烈,甚至有些上头,一时间,眼神似乎都有些朦胧了,眼前的景象似乎也扭曲起来,老皇帝就仿佛置身于一种魔幻的场景中,那种强烈的不真实感,甚至让老皇帝产生了恐慌。

依稀间,老皇帝又开始回忆当年了,当初,老皇帝每次离京,不管是出巡还是打仗,每次回京,面对的都是京城百姓的鲜花与欢呼,那如潮的欢声,很多都带有真挚情感。

怎么申州百姓,如此地不热情?是因为天子威严过分恐怖?老皇帝再怎么自信,也不敢如此想,那种异样感,更加强烈了。

而老皇帝所不知的是,就銮驾所过的路,都是临时“清理”出来的,信阳城市格局狭小,所有可能阻碍銮驾通行的建筑、民房、铺面乃至幌子,都被官府彻底清除了一遍,只为让銮驾能够畅通无阻地直抵州衙。

此时,策马随驾的刘继谦,心潮是有些澎湃的,或许是五感触发了,不敢东张西望的他下意识瞥头看向銮驾,正对着老皇帝那一只露出的眼神。

尿差点没吓出来……

老皇帝:查一查是否有问题

信阳城内,唯一可作为接待圣躬的地方,就只有州衙了,这是城内最大气、最敞亮,各类功能最齐全的建筑。州衙坐落在信阳西北脚,几乎紧挨着城墙根儿,身处后庭,夜深人静之时,可以听到城外狮河的水流声。

夏夜宁寂,灯火阑珊,装饰得精致的房间内,老皇帝还没有下榻,整个人的情绪有些焦躁,微拱着背在那里踱步,老脸之上甚至露出一种愁苦之色,看得内侍们揪心不已,直到武德使王玄真到来。

此番出巡,作为皇城、武德二司的首脑,张彬、王玄真也都随驾在侧,充分诠释着全心全意为皇帝服务的理念。

“武德使臣王玄真奉诏觐见,陛下万安!”王玄真入内,见到老皇帝,纳头便拜。

在近一年多以来,作为武德使的王玄真和许多处在敏感位置上的公卿大臣一般,表现得格外低调。如果说其他人是怕老皇帝的猜忌,对他屡掀大案而心生惶恐,那么王玄真则是心里有鬼。

起因嘛,自然还是去岁春发生在西京的那场风波。在张逊、吕蒙正等人发动的对皇城司的攻击背后,自然有作为老对手的武德司的推波助澜。

王玄真最初的想法,也不过是借着张尽节案,打击一下皇城司的气焰,削弱一番王继恩的权力。但事情后续的发展就不受他控制了,甚至完全在他预想之外。

事实上,当那群所谓的“贤臣”开始把矛头指向整个皇城司,开始质疑皇城司存在的法理性,乃至提出取缔皇城司的意见后,王玄真就知道事情大发了。

比起他叔叔王寅武,王玄真最大优点就是懂政治,对于时局事态的发展嗅觉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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