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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光返照?”年轻人瞳孔骤缩,失血过多的身体、被剧痛侵蚀着的大脑已经如一团浆糊,无法明白地理解谢渊话中的意思。

“因为这不是治疗针啊。”

“只是普通的解毒针而已。”

“自己抽到的物品,只有自己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吧。”

“不管我说什么,你们都没有丝毫怀疑。”

“盲信、盲从。只会把希望寄予在他人身上,期望着有人能将自己从泥潭中拉出,自己却不做任何的努力。”

他薄唇轻微开合,漆黑的瞳仁映照着幽幽火光。

“你——!”年轻人面颊因愤怒而扭曲着,一把握住身侧的针筒向谢渊胸前刺去。

谢渊不闪不躲,唇角带着抹讽刺的笑意,立在原地望着他。

他手腕将要触及谢渊的胸膛,突然无力的滑落在身侧,身子也向前倒去。

啊,没有力气了……

年轻人视线模糊的最后,映出的是谢渊的面容。

他薄唇开合,眸中矛盾地蹂躏着悲悯与厌恶的情绪,目光仿佛落在自己身上,又像是透过自己,看到了另一个灵魂。

“真可悲。”

他这么说着,而后转身离去。

年轻人大睁着双眼,倒在被血水浸透的泥土上,再无一丝生机。

贺春颈处挂着截竹筒,筒里还存着半桶清水,吊在脖子前晃荡着。

他老黄牛似的驮着姜红,拼命地在林中奔跑。

“李准,怎么还没到!”他额前青筋都冒了出来,一张脸憋得通红。

李准手中掐着定位仪,看了一眼:“快了。”

贺春不满地嚷嚷着,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你刚才……不就这么说的吗!”

他余光瞥了眼肩头的姜红,有些担忧道:“再不快些,她要撑不住了。”

姜红的状态几乎称得上奄奄一息。

她面颊上仍萦绕着高烧导致的潮红,嘴唇却苍白得毫无血色,干涸地凝固着层死皮,整个人出气多进气少,眼看是要不行了。

李准视线滑过姜红的面颊,遗憾道:“我们没有药物,只能暂时将弩箭留在她腿中,以草木灰包扎,贸然拔出断箭恐怕会引发大量出血。”

“高烧,失血过多,伤口发炎。在这没有医疗手段的原始丛林,不论哪一点都足以毙命了。”

“现在只能尽快赶往信标处,在她停止呼吸之前赢得游戏,终止这个副本。”

李准理智地分析着,声音十分冷静,脚下步伐坚定地向前迈进。

贺春眸子夹着丝痛苦,唇角罕见地下垂着:“都怪我太过不小心,被对方抓住,否则……可恶,每次都是她在替我受苦,无论是上一次,还是这次!”

“明明我才是个男人!”

为什么每次我都无能为力!

这就是弱小吗?

我既没有聪明的头脑,也没有强健的体魄。

我是个弱者,我只会拖累别人,一次又一次。

背上伏着的人轻飘飘的,像片纸似的,风一刮就会被吹走。

每一次呼出的气息都喷洒在贺春脸侧,令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姜红生机的流逝。

妈的,真不甘心啊。

他沉默着,每一步都稳稳地踏在地面,试图减轻颠簸带给姜红的痛楚。

李准轻轻将手掌在他肩头一拍:“我们已经尽力了,剩下的还要靠她自己。”

“她可不像你以为的那样脆弱,与外表不同,精神十分强韧,像树藤一样。”

“相信她吧,她一定能撑到最后的。”

温热的触感带着源源不断的能量,如阵舒爽的清风,吹走贺春心中的黑暗。

真他妈的鬼迷心窍,这会儿自怨自艾有什么用!

贺春啐了口,面上重新扬起个大大咧咧的笑容:“说的也是,她在那个谢渊手底下能活这么久,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死了。”

他说着,将姜红往身上轻轻掂了掂,脚步猛地一踏,向前冲去:“高中时期,我在小树林里谈恋爱可从没被教导主任抓到过,靠得就是我这双快腿!”

“勇敢春春,不怕困难!加油加油加油!”

李准看着贺春怪叫着一下蹿出去老远,目光落在他背后的姜红身上。

树藤吗……

有些藤蔓汲取树的养分,慢慢地将树绞死在身体中。

有些藤蔓,仅仅只是攀附着大树,一旦离开树身,就像被抽掉了主心骨,再也不能独自存活,最后也只会慢慢枯萎……

姜红,你是哪种?

“李准!快来!”

贺春的声音从林中遥遥传来,惊动了心不在焉的李准。

他沿着方向追去,见贺春立在棵树后,激动地望着前方:“到了!我们到了!”

阳光从那片天空中落下,洒落在三人肩头。

一架坠毁的直升机只余个机身坠落在前方的地面上,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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